翩翩的你 早已飄過白雲外
已喪失神態的李楓,恍恍惚惚地走回李府,推開大門。不顧所有人的目光,踉蹌走回自己的房中,緊鎖房門。
不管阿宇,雲旭幾人怎樣捶門,小可,楊潔,阿靜怎樣喊他,李楓都無任何回應,看不到任何光,聽不到任何聲,像死人般癱坐在地上,散落的發上滴下的水與淚混在一起,衝洗著一切,盯著牆上的畫——盈月,我用無悔刻永世愛你的碑……一切的一切都是一場騙局,此時,心中除了痛再無其它……
此後幾天,李楓沒跨出門一步。楊潔等幾人也知需讓他一個人靜靜,便不再逼他,但每次將飯菜放在門口時,還是忍不住說很多安慰的話。但李楓什麼也聽不進,而放在門口的酒菜,隻有酒不在了,飯菜絲毫未動,酒成了李楓每日的良伴,不知窗亮了幾次,又暗了幾次。總之,隻有喝到眩暈的感覺才能踏實,否則隻會心痛難挨,輾轉難眠。
同樣的,陰冷的牢獄裏,盈月抱膝坐在角落,同李楓一樣的狀態,身上的傷被治愈,而心已破碎,難以再拚成從前的樣子。永遠抹不去的傷痛,在一點點侵蝕著盈月,迷失的黑暗中隻有一個出口,寫著死亡。然而她現在卻膽怯了死亡,不知為何不敢再去選擇這出口……為什麼……恨自己,恨自己所做的一切,恨自己的一切,一切,一切……
這是怎樣的哀痛者以時間流駛,留下淡紅的血色和微漠的悲哀,被庸人所設計的造化,偷生於這似人非人的世界中,不知這世界何時才是盡頭……
觀月城夜空上,飄揚著琵琶和二胡曲子,悠揚的樂曲仿佛訴說著這悲痛的故事……
一盞離愁 孤單貯進窗口 花開就一次成熟我卻錯過……
我在門後 假裝你人還沒走 誰在用琵琶彈奏一曲東風破
舊地如重遊 月圓更寂寞 歲月在牆上剝落我看見小時候
夜半清醒的燭火不忍苛責我 猶記得那年我們都還年幼 而如今琴聲幽幽我的等候你沒聽過
一壺漂泊 浪跡天涯難入喉 誰在用琵琶彈奏一曲東風破
你走之後 酒暖回憶思念瘦 楓葉將故事染色結局我看透
水向東流 時間怎麼偷 籬笆外的古道我牽著你走過荒野漫草的年頭就連分手都很沉默
第二日晚,楊潔的房中又空了,欞楓客棧的那間客房裏多了他的聲音。
“那麼”軒轅蕭凱踱步,“月魔不是凶手?”聽過楊潔講了事情的經過之後,蕭凱問道。
“是。臣下敢以性命擔保。”楊潔堅定地說道,“即使……她承認了……”
“朕早已料到,所以才下旨,將月魔活著送入京城。”蕭凱看著楊潔說。
“臣下愚鈍,不懂您的用意。”
“朕猜想,這一切可能都是馬海城設下的局,把李楓,李愛卿,還有月魔一個個拉入他設的陷阱中。”蕭凱眉心微蹙,“雖然不知他的用意是什麼,但與月魔的事分不開,還有……”蕭凱想到老總管從馬府偷出來的那半卷畫,馬海城定會知道這畫的秘密,可他絕不會輕易說出來……怎麼辦?……
“陛下?”
蕭凱回過神,“哦。對了,李楓……怎麼樣了?”
楊潔歎了口氣,“還是那個樣子,不吃飯,不說話,鎖在房間裏……”
“朕對不起李愛卿……對不起李楓啊……”
“陛下……”楊潔走上前,“不怪您,您已經做得夠多了,現在我們悔也無用了……”
蕭凱點點頭,“朕知道了……你回去多勸勸李楓,過幾日,朕再去,到時按計劃行事。”
“那……陛下保重龍體,臣告退。”
“恩,去吧。”蕭凱拍拍楊潔的肩膀,“對了,把蕭瀟叫過來。”
“是。”楊潔退了出去,關上門,又敲響了隔壁的門。
“誰啊?哥?”
“呃……”楊潔竟有些說不出話,“公……公主,是臣,楊潔。”
門打開,亭亭玉立的妙齡女子站在身前,“哦?什麼事?”
“陛下讓臣……讓臣叫您去一下。”楊潔結結巴巴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