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馬海城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子,如同一隻饑渴的狐狸剛捕獲一隻美味的野兔,“想通了沒?你畫不畫?”
“不……畫……”無力的語氣,已明顯不如方才的底氣十足。
“看來你還是沒享受夠啊!”馬海城目光凶狠,“給我繼……”話未說完,刑房外一人跑來,似乎很急。在馬海城身邊小聲說了些什麼,馬海城低低罵了一句。回頭瞪了盈月一眼,甩下一句“給我好好看著她!”便大步走出了刑房,那剛進來的人緊隨其後。
盈月無力抬頭再去看什麼,低重的頭昏昏沉沉,多想合上眼長睡於此,但緊繃的四肢已麻木得仿佛不是自己的,一次次生的希望被摧毀,死神也不願降臨……為什麼……一切都要發生在自己身上……為什麼……沉下了千斤重般的眼眸,盈月慢慢昏睡過去……
馬海城的轎子快速地穿梭街上,以最快的速度趕回馬府。
“馬大人,請接旨吧!”一個底氣十足的人對馬海城喊到。馬海城趕忙跪下,臉上堆著不滿。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痛惜李愛卿之死,現命李愛卿長子李楓接任李愛卿之職,命馬愛卿查明真相,將犯人活捉送至京城,由朕親自審理,欽此。”那人念完將禦旨一合遞到馬海城麵前。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馬海城接過禦旨站了起來。
“馬大人,這任命李公子和運送犯人的事就麻煩您了。”
“自然,為皇上效力萬死不辭。”馬海城一臉假意。
“那,馬大人,在下告辭。”
“不送。”
那人走出馬府,馬海城將剛接的聖旨一下子仍在地上,“小兔崽子,命令起我來了,李老頭剛除了,又冒出了個李楓!”馬海城氣不打一處來,“把禦旨收起來!”馬海城衝下人喊,自己又走出府門,坐上轎子直返獄中刑房。
好不容易得以喘息的時間,在馬海城進來以後,又被打破,“怎麼樣?想通了沒有?”
“就算你殺了我……我也不會畫……”不去看馬海城得意的臉,盈月斷斷續續地回答著。
馬海城臉色大變,但他深知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突然想到一個人,“好一個倔強的盈月小姐,怪不得李公子如此傾慕於你啊!”
盈月猛地抬起,這個名字深深刺痛著盈月的心,看到這樣的反應,馬海城深知這“武器”比任何酷刑都有效,“你要幹什麼?”盈月用僅有的力喊到。
“幹什麼?”馬海城笑了一下,“李府似乎最近來了不少人啊,而且個個都與你還有李楓很好,對吧?!”馬海城看看盈月又繼續說道,“如果他們每個人都跟你扯上關係……那麼……”
“你……你混蛋!”盈月吼道,他竟用摯友相威脅,盈月怎麼也沒有想到。
馬海城又大步上前狠掐住盈月的脖子,“如果你不想他們一個個被你拖累而死,那麼,我想你知道該怎麼做。”
盈月的手攥緊了拳,眼前浮現的盡是友人的臉,小可,阿宇,雲旭,阿靜,還有,楓……馬海城仿佛看透了盈月的心,放開盈月,細細品味著他給盈月的痛苦。
盈月的頭沉了下去,她不能,不能因為自己而使小可和阿宇生離死別,不能因為自己使雲旭和阿靜葬身亂世,跟不能……眼睜睜看著李楓為救自己而不顧一切,甚至是生命。握緊的拳鬆了,原本就已經做好了一死的準備,現在落得這步田地更確定了盈月的心。自己的存在,本就是錯誤,隻是……腹中那微小的生命不能睜開眼看看這世界,就要與自己一起承受世間的痛苦。
“我畫……”盈月低低說道。
馬海城一擺手,身後兩獄卒上前把盈月從十字的木架上接下來,無力的身體跌倒在冰冷的地上,馬海城把狀子和紅泥遞到盈月麵前,盈月抬起手,臂上的血還在流著,浸滿了手,不需紅泥就已紅得徹底,顫抖的手向下按得時候,她已被貼上“殺人犯”,“背叛者”的標卷,但血紅的手印,已成事實。
馬海城拿回狀子,滿意地離開了,獄卒將盈月拖回獄牢,那忍了好久的淚,終於決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