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了斷(2 / 2)

“楓……”盈月睜開了無力的眼瞼,“如果每個人的結局……終究是一死……那麼……”盈月露出了最後一絲微笑,“死在你手中……倒在……你懷裏……是我最幸福……最幸福的……結局……”盈月用最後一絲力量,抬起頭,在李楓的耳邊,用最幸福的語氣說,“我真的……好愛……好愛你……好想……和你一起……過著平靜的……生活……還有……我們的……我們的……”我們的孩子啊……盈月倍感無力,再無法告訴他,這個孩子的存在……也好,告訴他隻會給他徒增痛苦,我走了……永別了,楓……在合上雙眼的一瞬間,她將楓的音容相貌深刻在心裏,將告別埋葬在再無法開啟的心底……

“不……”李楓愣住了,所有人也都愣住了。“不!……盈月!盈月!你醒醒!……”李楓抱著盈月僅剩的餘溫痛哭著。那聲音震撼著所有人的內心,如一隻無形的手硬生生地撕碎了李楓的心。

盈月的身體變冷了,李楓抱著她的手緊了。他想保持她的體溫,仿佛這樣盈月就不會死去,即使在別人看來這一切已然成為事實,誰都無法挽回的事實。

“李公子,凶手既已死,本官應……”馬海城走上前說,但話沒說完,李楓的劍直指著他。

“滾!”李楓頭也沒回的對馬海城說。

“李公子,你……”馬海城假意勸他,但李楓沒給他任何機會,一劍揮出,月鋒劍銳利的劍氣在馬海城臂上留下一道血痕。

“滾!!”李楓再次吼道。

“你……哼!”馬海城惡狠狠地瞪了一眼李楓,大喊一聲“回府”便氣衝衝地走了。

楊潔因找不到盈月而跑了出來,看到盡是血跡的盈月倒在李楓懷裏,他衝了過來,重重地打了李楓一拳。

“你這混蛋!”楊潔大罵,“混蛋!混蛋!”楊潔一拳拳打在李楓身上,臉上。

李楓沒有反應,隻覺眼前的人很熟悉。那一拳很清晰,很痛,但他不在乎,他寧願有一個人能打醒他,然後從噩夢中醒來,然而這疼痛感這麼真實,盈月的血那麼冰冷。

阿宇,雲旭趕來了,攔住了楊潔,但他們同樣憤慨。楊潔停了下來,喘著粗氣,阿宇和雲旭也重重的喘著氣,一段時間,幾個人什麼也沒說。

“你知不知道!”楊潔走上前抓著痛哭不敢抬頭的李楓的衣領,“盈月她,她懷著你的孩子!!”

李楓一下子驚起,“你說什麼?!盈月她!她……”李楓捧起盈月的臉,“盈月,你睜開眼……盈月……盈月……盈月!!”李楓的喊聲籠罩著觀月城,那早已撕碎的心又一次被碾軋,他慢慢地舉起劍,放在頸間,想要自刎於世,在劃破皮膚的一刻,雲旭搶在他之前,隔空打穴。劍落地了,李楓流著淚的雙眼痛苦的閉合,繼而,倒在盈月的身邊。

楊潔走上前,撫了撫盈月的臉頰,又摸了摸盈月的脈搏,本以為盈月的脈搏早已停息,但楊潔摸到的卻是跳得飛快的脈搏,快的異常,亂的毫無規序。“快,把李楓抬到李府,盈月還有救!”楊浩將藍色的藥丸放進盈月早已發紫的雙唇間,然後抱起盈月,飛一般地用與盈月相似的輕功步伐消失在山坡下。阿宇和雲旭架起李楓,也一同飛下山。

街上盡是混亂,但幾個人毫不在乎,直達李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