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橙沉默,心中似在掙紮,特別無助的神情,楚楚可憐的模樣,在老巫婆的淫威之下,靈魂都在瑟瑟發抖。
林醒看在眼裏,疼在心裏,可恨他現在身負重傷,否則以他的戰力,也不是不可以與老巫婆一戰。
忽然,老巫婆有些耐不住性子了,左手突然向後伸出,同時張開五個黑色而尖細的指甲,用力一吸,一個跪在車外的侍衛頓時驚駭失色。
“啊……”
一縷縷鮮血從那個侍衛的臉上溢出,懸掛在半空處接著又直奔向老巫婆,那侍衛被痛得死去活來,發出駭然聽聞的慘叫聲。
“小主,我的耐心有限,別逼我再殺人。”老巫婆聲音中填滿了戾氣。
“住手,我喝。”程橙咆哮,被老巫婆折磨的快哭了,眼眶明顯出現了紅腫。
“這就對了。”老巫婆嘎嘎怪笑了兩聲,收回左手,撤去吸力,那侍衛因為失血過多,頓時昏死了過去。
程橙接過裝滿綠色液體的碗,表情無比掙紮,將下嘴唇咬得緊緊地,剛準備開口喝下去,不料一個少年聲音突兀響起。
“且慢。”
老於奇冷冷瞥了林醒一眼,泛著冷光,填滿威脅味道。
“我幫她喝。”林醒淡定自若的說道。
“不行,這是我的事,跟你沒關係,等你傷勢養好了,就趕緊走吧。”程橙果斷拒絕,流露出故作氣憤的表情。
老巫婆也不屑的笑了笑,對林醒提不起來一點興趣。
林醒沒有理會程橙,使出渾身力氣,一把將程橙手中端著的碗奪了過來,緊接著一飲而盡。
他的舉動,讓程橙和老巫婆都愣了。
“小子,你有種,不過你喝的不算,等下我會再給小主熬一碗。”老巫婆陰陽怪氣的笑著。
林醒直勾勾的盯著她,眼神中一片平靜,道:“你熬多少,我喝多少。”
“嘎嘎,好小子,你剛醒過來,就這麼急著去死?”老巫婆道。
“值。”林醒沒有多言,隻吐出來這一個字。
程橙心中生出感動,心有不忍,緊緊咬著嘴唇。
老巫婆見到林醒的決然神情,再聽到那個字,臉色明顯變得很複雜,但沒過一會,又轉變成了怨恨。
林醒的舉動,似乎觸動了她的傷疤。
“好,我答應你了,以後這些藥,全部都給你喝吧。”
說完,老巫婆轉身走出車內,把車簾蓋上,然後吩咐了一聲趕路,馬車又重新行動了起來。
“謝謝你。”程橙看著林醒,言真意切的說道。
林醒晃了晃腦袋,微笑道:“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別說幫你喝藥了,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不介意去闖一闖。”
“你真好,跟我的哥哥一樣,有機會,我把他介紹給你認識認識。”程橙道。
“可以。”林醒笑著回應。
“從小到大,迫於家族利益,每個人都是那麼的冷血無情,即便和我父親,一年也談不上兩次話,唯有我哥哥最疼我,自幼便對我照顧的無微不至,在這個世上,也隻有哥哥願為我披荊斬棘,今天我很開心,因為我又遇到了第二個願意為我這樣做人了。”程橙一臉艱澀與悲涼,最後把目光放在林醒身上,又變成了開心。
聞言,林醒深有感觸,他的經曆,又何嚐不是如此?
但他怎麼說都是一個男子,而程橙隻是一個弱女子,不管實力多強大,心靈始終都是那麼脆弱,渴望別人的嗬護。
“程姑娘,不介意的話,就幫我當成你的另一個哥哥吧。”林醒一臉真情實意。
“好啊。”程橙開心的手舞足蹈。
這時,林醒又問道:“對了,剛才老巫婆說的士族又是怎麼一回事?”
“我們這些士族,在天玨大地隻是依附在那二十四大宗門之下棲息的小家族罷了。雖說天玨大地廣袤無垠,但每一寸土地都非常珍貴,像我們程家,擁有八十萬裏疆土,所以被稱為王侯士族,若是擁有百萬裏以上的疆土,便可稱為帝王士族。”
程橙語氣頓了頓,又道:“還有剛才老巫婆說的戴家,隻擁有三十萬裏疆土,實力明顯比我程家弱上許多,所以她才會打我的注意,正如她剛才所說,以我的身份,去給戴家族長祝壽,他還得親自出門來恭迎我。”
“原來是這樣。”
聆聽程橙一番介紹,林醒對天玨大地的格局,算是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了。
接下來,他又詢問了一些門派所修行的類別,以及一些其他瑣事。
兩人一直聊到天黑,才意猶未盡的閉上了嘴巴。
夜幕降臨,程橙睡去,林醒則微微閉上雙目,內視查探白天喝下去的那碗綠色液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