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吃了滿嘴沙土雙眼紅腫還要忍受鼻骨斷裂巨痛的劉湛已經視線受阻,能夠格擋住第一擊已屬不易,怎能想到林宣會用到這麼下作的手段,更何況林宣此次出手,無聲無息。劉湛勉強睜開的雙眼裏失去了林宣的跡象,大感不妙,在第一時間慌忙後撤,但是林宣一鼓作氣一步快似一步。在後退十餘步之後劉湛終於被林宣追上,生生受了一記鑽拳,如遭雷擊,痛得他差點跳起來,踉蹌幾步,癱坐在地,形勢危急。
林宣大喜,抬腿又是一腳,數百斤的力道將劉湛整個身體踢飛出去一丈來遠,口吐血沫昏厥在地,麵如金紙,滿臉的血汙,再無半點來時的囂張跡象。
這一連串的動作,說起來很長,其實都是發生在瞬息之間,從林宣說話引對方上當,抓沙,撒沙出拳,到劉湛躲閃,咬舌,招架,後退中拳倒地,再到最後林宣的窩心腳,整個過程不過兩次呼吸,高手過招,眨眼間分出勝負。
其實,林宣的實力僅為煉體二重“練氣”中期,而劉湛早已練到煉體三重的“剛柔”後期,常理來講,即便林宣又是唬人又是撒沙子,兩個林宣也是打不過劉湛的。怎奈天意弄人,偏偏劉湛前幾天被斬去雙臂,雖然被少侯爺齊天鵬用靈藥重新長出了雙臂,但是卻元氣大傷,耗費精血,實力早已跌落煉體二重“練氣”後期,僅僅比林宣強上兩三成而已。這種情況下,先是受到驚嚇,又連續中了陰招,結果勝利的天平最終向林宣之邊傾斜,劉湛吃了大虧,本想羞辱對方,反被爆打一頓,從身體到內心都受到重創,簡直生不如死。
“哎,早知道就聽侯爺的話,先把肉身的虧空練上去,再來找這死小子算帳,可恨呐,我恨呐!這小子太不是東西了!居然撒沙,還用撩陰拳,這是爺們幹的事嗎?......痛啊!”劉湛被打得半死,心中暗罵,其實他並沒有失去知覺,但現在已無作戰能力,隻能躺在地上裝死。
然而,他想裝死,林宣卻不肯放過他,輕輕踢了他兩下,見他不動,便伸手開始從他的衣服裏亂掏。很快便掏出了一個錦囊,裏麵鼓鼓的,居然是一瓶丹藥,打開瓶蓋,一股清香撲麵而來,瞬間林宣隻感覺神清氣爽,知道此丹定非凡物,連忙收入懷中。
“你幹什麼,那是我的家傳寶藥!”劉湛顧不得裝死,心疼不已,那藥是少侯爺留給他恢複功力的“七竅融血丹”,甚為珍貴,此刻被林宣拿走,頓時火冒三丈。
“廢話,”林宣一巴掌打得劉湛眼冒金星,指著他身後數畝靈田“回頭看看,你那隻大駱駝壓壞了多少靈田?至少五畝!這五畝靈田一年產多少靈藥?少說也有八百顆伏靈丹,拿你這一顆破丹,勉強也就抵上五十顆伏靈丹,你還欠七百多顆呢!”
“八百多顆?太黑了吧,這五畝藥田一年頂多產出一百顆,這少年真是......”遠處有人小聲議論。
“有什麼黑的?咱們這些外堂弟子平日裏老是被內院弟子欺壓,今天難得有人替咱們出口氣,你還說人家黑?李輝,以後出門別說認識我啊!”身邊一位外堂弟子反駁道。
“就是,要不是這位叫林宣的少年手藝高,能打過,隻怕這些靈田就白給人糟蹋了!靈田一毀,林宣這一年的俸祿罰幹淨都不夠啊!咱們這些外堂弟子種點靈藥容易嗎?到收獲的時候交給門派,仙師們還不是先給這些內院弟子用?咱們手裏能落幾顆靈丹?”有人義憤難平。
“是啊,咱們這麼難了,他們還來欺負人!真是該打!”一位女弟子眼圈都紅了,似乎是想起什麼委屈的事情。
“打他!”
“對!打,狠狠的打!”
“讓他知道咱們外堂弟子不是這麼好欺負的!”眾弟子紛紛喝道,麵色潮紅,頗有惡意圍觀的架勢。
劉湛嚇得麵無人色,渾身發抖,捂著流血不止的鼻子,哆哆嗦嗦,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打人?我看誰敢!”一聲爆喝,傳遍眾人的耳中,中氣十足,怒意如濤,群情激憤的外堂弟子赫然被這一嗓子鎮住了。
光影閃現,人群之中,已經多了一個身穿錦衣的少年,此人麵如冠玉,星眉劍目,滿臉傲色,雖年少,卻透出一股威嚴,他正是少侯爺,齊征鵬。剛才的那句話,顯然出自他的口中。他環視眾人一圈,目光如劍,人群中竟然沒有人敢與之對視。剛才喊打喊殺的外堂弟子竟然紛紛退後一步,不敢輕攖其鋒。
林宣被少侯爺看了一眼,隻感覺仿佛被一頭猛獸盯上了,脖頸之後頓生一陣涼意。林宣心頭大驚,幾天不見,少候爺功力又精進很多,這一看之下,顯然已經有了“神打”的意味,能不戰而屈人之兵。雖然隻是初入門庭,但很明顯已經是煉體四重“閉體”的巔峰並且已經有了第五重“神變”的一點苗頭,雖然尚未達到“神變”,依舊比林宣足足高了兩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