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膳房,虎穴三英匆匆走到雞舍旁,伸手抓出幾隻公雞,取出隨身攜帶的刀子,幹淨利落的在雞脖子上割了下去。
滾熱的雞血濺射而出,三人互相用身子擋住公雞的傷口,各自都沾上了一身的雞血,放眼看去,煞是恐怖。
鮑柯笑哈哈的將死去的公雞丟給幾名弟子,笑道:“拿去做烤雞_吧!可不許吃完了,給咱們哥仨留隻大的!”
何耀中也是麵帶笑意,玩弄著一隻匕首,沉吟道:“光是鮮血還不夠,大哥三弟,咱們可得在衣服上劃幾道口子才行!”
鮑柯宋讚齊聲稱是,三人互相用刀在胸膛上、衣袖上劃破不少的口子,結合那些雞血,看起來更是瘮人。
江夏在一旁笑道:“三位哥哥,要騙到那幫老江湖可不容易,現在這一步,可得請三位吃點苦頭了。不過,可別傷了兄弟間的和氣才是。”
三人會意,齊聲道:“一點皮外傷,不礙事的!”
宋讚拍了拍胸脯,道:“大哥二哥,你們先來吧!”
鮑柯捋起袖子,欠身道:“三弟,哥哥得罪啦!”抬手上去,一拳便砸在宋讚的腮幫子上,頓時在他臉上留下一塊淤青來。
三人如法炮製,互相都在臉上留下了不少的腫塊、淤青,此時看上去便更像是慘戰之後,吃了大苦頭的模樣。
江夏看在眼裏,雖然於心不忍,卻也暗暗被三兄弟的義氣折服。歎道:“三位哥哥受罪了,事成之後,江夏定當十倍回報!”
三人都連連擺手,表示這是小事一樁。
林芷蘭在一旁道:“三位大哥,若是用沾滿血汙的衣衫,扯下幾塊布來,包裹住你們的‘傷口’,那樣子就更逼真啦!”
三人對視一眼,立刻采用了這個建議。
眾人一邊準備午飯,一邊看這三兄弟在那裏“化妝打扮”,既覺得有趣好笑,又暗暗為他們三個擔心。不過看到江夏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卻又終於放下心來。
午飯還沒做好,虎穴三英已經準備完畢,這便互相扶持著,朝著山下行去。
江夏估計那幫敵人很快便要上山,也不再等著吃飯,起身遠遠的跟在三人身後,一同下山去了。眾人會意於胸,都盼著四人這番行動能夠順利得手。
果然,還未到山腳下,遠遠的江夏便聽到一陣密密麻麻的腳步聲。暗道:“這些家夥,來得好快啊!”
他加快腳步,繞著路趕到山路的一側,尋了棵大樹,宛若猿猴一般,靈巧的攀了上去,隱匿在茂密的枝葉中,透著縫隙,正好能夠看到山路上的一切。
約莫有一百來號人,每個人都是體貌特異,各自手持兵器,表情或是桀驁或是冷峻,看起來果真是邪氣逼人。
當先兩人一個隻有左邊耳朵,手拿一柄碩大的殺豬刀,不用說江夏也猜得到,這應該就是那個“獨耳屠夫”了。另一人體格壯碩,可看那不甚明朗的曲線,卻像是個女子。此人滿臉通紅,手持一柄一人多長的錚亮鐵叉,理應便是那“紅臉夜叉”了。
江夏暗道:“這兩人難道就是這群人的帶頭人?一個屠夫一個夜叉,還真是般配,叫他們魑魅魍魎,也算沒冤枉人!”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向山上進發,這時候迎麵走來三人,與他們迎麵相逢,正是虎穴三英。
那“獨耳屠夫”姓鍾名狂,年輕時老婆爭鬥,被咬掉了一隻耳朵,一直懷恨在心。後來他偶遇奇人,學成了一身本領,學成之日,當天便到市集上買了一把殺豬刀,直接回家將他老婆殺死,從此浪跡天涯。他在江湖上為非作歹,犯下了不少大案,由於心狠手辣,兼由他兵器的緣故,這才得名“屠夫”。
那“獨耳”的的稱呼,本來是他的忌諱,可久而久之,卻成了他的金字招牌,時間一長,他也樂得聽人這麼叫他了。
見到虎穴三英滿身血汙,臉上青一塊紫一塊,互相扶持著狼狽不堪的走下山來,鍾狂當即叫住他們,喝問道:“站住!你們三個是幹什麼的?”
這邊三兄弟齊齊看了他一眼。何耀中目露精光,驚道:“敢……敢問閣下,可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獨耳屠夫’鍾爺?”
鍾狂看到三人模樣,料想他們和自己上山的目的多半一樣,也沒有多少敵意,一聽對方竟然這樣高捧自己,更是心花怒放。臉上卻依舊冷峻,輕輕應道:“是我。”
何耀中氣得連連跺腳,歎道:“嗨!早知道有鍾爺在,咱們兄弟三個,幹嘛還急著趟這趟渾水!這頓打,真是挨得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