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城,江夏最為關心的,自然是他留在城外軍營的噬沙獸王了。有了這頭大家夥,他可以很輕鬆的化解很多的麻煩。
可問題是,獸王留在軍營,由守衛京城的精銳部隊看管,自己眼下是所謂的朝廷欽犯,再也不能大搖大擺的進入軍營,可是如果硬闖,又會無故的傷及許多人的性命。在事情沒有眉目之前,江夏甚至還分不清誰是他的敵人,如果魯莽行事,隻會增添煩惱,得不償失。
於是他決定,到夜裏再潛入軍營,騎上噬沙獸王,衝出軍營逃走。到那時,便不再會有人能夠阻擋他了。
一同逃離出來的林芷蘭依然情緒低落,在軍營外不遠處的一座荒山上隱蔽等候天黑的時候,她望著遠方京城的城牆,怔怔發呆。
“林小姐,你對京城官場各大派係可有了解?”為了分散林芷蘭的擔憂,也為了搞清楚自己可能的敵人,江夏開始向她請教這個問題。
林芷蘭搖了搖頭:“我自幼隻是熱衷習武,對那些做官的一向沒有好感,又何談了解啊……不過,天底下誰都知道,兵馬大元帥榮崢野心勃勃,天下各郡軍中,都有他的心腹弟子,在這京城之中,除了皇帝之外,怕就是他最有權勢了……”
一般來說,像這種手握軍權的家夥,都會對權力的最高峰發起衝擊,榮崢這樣的人,聽起來很像是這種人。
江夏心裏恍然,暗道:“昨天皇帝要我做什麼沙海郡郡王,那便是再給自己招攬幫手了。他又說他無法動那章翎,多半便是因為此人是榮崢的人吧……”
細細一想,又拍了拍腦袋,歎道:“昨晚坐我旁邊的那個家夥,便是榮崢的門客啊,他三番五次的暗示,擺明了是在幫他們大帥招攬我,可我卻對他置之不理,連半點回應也沒有!”
林芷蘭聽著江夏分析,並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對:“你並不是熱心官場之人,自然不會對他們開出的條件感興趣,那個榮大帥,怕是招攬錯人了。”
可是江夏卻對這裏頭隱藏的關節心知肚明,心道:“他們要是能夠清楚我是無心做官就好嘍!就怕那門客回去稟報,說我不為所動,怕是已經被皇帝招攬,今後總有一天,會幫皇帝對付他們……”
按照榮崢可能的思路,江夏繼續假想。
“如果真是這樣,那榮崢多半便會鋌而走險,趁著我還沒有半點權勢的時候,先給我一堆的麻煩。哼哼,勾結火喇國,刺殺皇帝,這個罪名可想得夠有創意!他們知道來硬的不是我的對手,所以才給我玩這麼一出。無論我是不是武力抵抗拒捕,總之這罪名一時半會兒是開脫不掉了,這樣一來,皇帝也就不可能再任命我做什麼郡王啦!”
這麼一想,江夏忽然覺得渾身發毛,這些官場上常用的手段,沒想到真正落到自己身上的時候,會給人如此歹毒的感覺。
“也罷也罷!陷害就陷害吧!就算總有官兵追捕,哥也不用擔心。大不了哥躲到深山裏潛行習武,不管這一攤子鳥事了!”想是這麼想,可心裏卻依舊對這沒來由的罪名耿耿於懷。
林芷蘭似乎猜到了江夏的心思,問道:“江大哥,你認為是榮崢在陷害你麼?”
江夏點點頭。
“那又會是誰殺害了我爹爹呢?”林芷蘭下意識的問出了這個問題,她並不指望江夏能立馬告訴她答案,她隻是想從他的分析中,尋求一絲的心安。
江夏轉換了思維,不再擔心自己身上的那檔子事,道:“此人多半是火喇國來的高手,也可能是烏魯索耶的同門,他潛入正天莊,是為了盜取烏魯索耶的那枚戒指。”
接著,他將天元晶戒的奇妙與“聚合”境界技能之間的關係簡要的說了一遍。林芷蘭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她其實也早就注意到了林傲傷口上的灼傷痕跡,如果不是火焰,那又有什麼高手能夠將兵刃提高到如此的溫度,以至於灼傷皮膚呢?
江夏的分析,讓她猛然明白了方向。
“那咱們就到火喇國去,隻要打聽到了天元晶戒的下落,那就是找到凶手啦!”複仇心切的她直截了當的說。
江夏搖了搖頭,道:“取回噬沙獸王之後,我決定回陽元山一趟,尋求師兄們的幫助。林門主若真是被邪火派的人所殺,那咱們尋了武林同道作為後盾,查找起凶手來也會更加容易。”
另一句話他悶在心裏沒說。他想回到陽元派,借助陽元派純陽八尊的身份,隔空向那陷害自己的榮大帥傳話,表明自己隻是一個習武之人,決然不會參與到權力鬥爭上去,希望他們能夠放心。
當然,這隻是一個設想。如果對方到時候真能罷手那便還好,若是軟話無效,江夏認為自己絕不會永遠的默默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