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沙漠水蟲雖然是捕食昆蟲為生,但對於像雞腿這樣難得的能量補充,它們卻沒有絲毫的抵抗力……
“你這老頭兒,沒事瞎逞什麼能!現在倒好,引來了這怪物!”聽到這裏,從未經曆過如此陣仗的林浪,忽然發起了牢騷。
林傲嚴厲的訓斥了兒子的無禮。可少門主還在低聲嘀咕:“蟲子體內的清水?開什麼玩笑,是毒液還差不多!”
程泗陽苦笑道:“信不信隨你們啦!沙漠水蟲可是難得的水源,這本是極少有人知道的事情。哎,枉我程泗陽一生與動物打交道,沒想到人算不如天算,這次竟將這毒水蟲後給引了來!”
原來,沙漠水蟲乃是群居的蟲類,每一個族群,都有一隻蟲後。蟲後不僅體形碩大,而且也不需要自己捕食,隻負責生殖繁衍的工作。它所需的水分,來自於族群中其它水蟲的供給。
蟲後的體內,也有一個“水腔”,然而大自然的安排卻在這裏顯得極其詭異。與它的子民不同,蟲後的“水腔”之內,蓄積的卻全是高腐蝕高毒性的毒液!
這便是毒水蟲後了!
程泗陽說道:“毒水蟲後一般不會出巢穴,它若是行動,必然是有蟲族遷穴。依我看,周圍的沙下,很可能遍布它的子民!這些沙漠水蟲,如果為了保護蟲後一湧而上,咱們就算是三頭六臂也難以防禦啊!”
江夏聽著這難以置信的描述,很快便想到了電影《盜墓迷城》裏,那些從沙漠之下噴湧而出的聖甲蟲……他渾身一個激靈,不由得泛起了厚厚的雞皮疙瘩。
眼下埋怨顯然起不到任何作用。在聽了程泗陽的講解之後,眾人至少對眼前的局勢有了充分的認識。
在這一段不短的時間之內,沙丘下一片寂靜,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既沒有看到蟲後的再次出現,也沒有見到無數沙漠水蟲潮水般湧來的絲毫跡象。
“六師兄,我看你有一門和動物交流的本事,不知道是如何練就的?”在眾人提高警惕,各自蓄勢待發之際,江夏忽然向程泗陽問起了一個看似不想幹的問題。
程泗陽一怔,答道:“日積月累的,自然就會了,說白了,就是靠想!”
“想?”江夏不明白他所謂何意。
六尊者點點頭,道:“就和白日夢一般,你要是覺得自己能和它們交流溝通,你便可以做到。嗨!說白了,便和自己哄自己一樣,關鍵你得相信自己做得到!”
這句有些玄妙的話,江夏卻覺得似曾相識。細細想來,自己從練武到現在,好像在很多關口,都是靠著這樣“白日夢”般的自我催眠來突破的。那句“相信自己能做到”,聽起來簡單,一般人要想真正理解並做到,絕非易事。
聽了程泗陽的點撥,江夏沉思片刻,進入了他無比熟悉的這種狀態。
“你問這個幹什麼?”程泗陽不明就裏,隨即反應過來,苦笑道,“嗨!莫非你想和那蟲後談判講理不成?九師弟啊,蟲子怎能聽得懂人話啊?”
江夏對此不以為然,在他看來,猴子能聽懂人話已經很不可思議了,那麼讓蟲子做同樣的事情,也沒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他有了嚐試一番的想法。但在這樣生死攸關的時刻,他認為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刻,這種危險的嚐試還是不要為妙。
所有人都專心致誌的觀察著平靜的沙漠,野狼眼發揮著自己的特長,側耳傾聽沙下的動靜。對於江夏和程泗陽那似乎無關緊要的對話,沒有多少人在意。
“嘩嘩嘩……”這時,不用野狼眼的靈敏聽覺,所有人都可以清晰的聽到,那漲潮一般的聲音,正從四麵八方的朝著沙丘這邊撲來。
正午的陽光炙烤下,沙漠裏沒有一絲的風,但從遠處快速逼近的騰騰沙霧,卻比狂風還要令人膽寒!
“噝——吼——”沙丘腳下,毒水蟲後再次現身,它那高亢的叫聲,正如一名將軍在指引著自己的士兵。
無數的沙漠水蟲,猶如在水潭裏撲騰的食人魚一般,爭先恐後的鑽出了地麵!它們聽從著蟲後的指引,迅速的朝著沙丘圍來!
“爹……”置於蟲海包圍圈的中心,年輕的林浪心裏打鼓,不由自主的呼喚著自己的父親,想要尋求一絲慰藉。
“集中精力,別怕!”林傲自己的聲音,也有幾分顫抖。麵對前所未見的局麵,即使是經曆過刀光劍影的江湖考驗,也難免感到恐懼。
“大夥兒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