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泗陽倒是十分感興趣,連忙追問道:“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我隻聽見了轟隆兩聲,該不會是你小子在放爆竹炸人吧?”六尊者除了玩心甚重以外,也決然不會想到,那兩聲乃是江夏以雄渾真氣出掌擊打敵人所發出的動靜。
江夏笑而不語,想拉著衛昆陽到一旁彙報,卻又考慮到不合時宜,隻好說道:“爹,我趁著夜色悄悄出去看那邪火,沒想到邪火卻忽然熄滅了,然後便殺出一人和我對打,被我出重手擊斃。”
一句話,便讓衛昆陽明白了一切。而程泗陽與孔連陽二人,也不會對此有多計較,頂多會覺得奇怪,這傳說無法熄滅的邪火,怎麼會忽然自行就滅了呢?
未等二人發問,衛昆陽便道:“邪火派不知道在玩什麼把戲,看來我們不走是不行了!一旦他們發現他們的人被江夏殺死,肯定會派人來查,怕是等不到天亮吧!”
這一結論,程、孔二人也毫無異議。
衛昆陽續道:“我們四人,也不能再扮成富商一家了,我建議咱們兩兩一組,分頭行走,到蒼翠關彙合!”
“這是為何?”程泗陽問道。他這個老管家,顯然還沒有扮過癮。
“第一,若是邪火派因為懷疑我們身份,所以才派人進村查探,那我們若是繼續照現在這樣行走,難免會被他們的人盯上;第二,若江夏剛才隻是碰巧和他們的人遇上,但邪火已滅、敵人已死,他們若是進村調查,問起村民來,很容易就會懷疑到我們頭上。所以我們再次分組,重新裝扮出行,很有必要!”
衛昆陽臨危不亂,一席話說得頭頭是道。江夏雖然知道第一種情況乃是衛昆陽的應景之作,但卻十分認同他真正所指的第二種可能。
因為傍晚的時候四人進村,雖然村裏家家戶戶門窗緊閉,但還是有不少人偷偷的從門縫裏觀望,對他們四人進入屠老三家這一情況,絕對的了如指掌。
想到這裏,江夏問道:“對了,屠三哥他們一家人呢?沒有被驚醒吧?”
衛昆陽十分不自在的咳嗽了一聲,道:“這半夜三更的一聲悶響,既不是打雷也不像放炮,整個金子村,估計都會懷疑是邪火派的人來了。”
程泗陽接過話去,笑道:“那是,我猜屠老三一家子,現在正蒙在被窩裏抱著發抖哩!”
江夏尷尬的撓了撓頭,道:“那我們現在怎麼走?馬車一駕、白馬一匹,可我們有四個人啊!”四人若是要想盡快離開金子村走遠一些,就必須一人一馬,發足狂奔。眼下的條件,顯然不允許。
“要靠屠老三幫忙才行!”衛昆陽似乎早就規劃好了,“半夜三更的,根本無法外出購買馬匹,若是找其他村民,難免會暴露咱們的身份。我看屠老三為人厚道,江夏,你出麵去跟他說清楚,請他幫我們弄兩匹馬來!”
江夏應聲,走到屠老三臥房門口,敲了敲門。
“誰……誰啊?”臥房之中,果然傳出了屠老三強作鎮定的聲音。聽得出來,他十分恐懼。剛才那一聲爆鳴,可能會讓他以為是邪火派提前殺到,但隨後持續的寂靜,又讓他心存一絲僥幸,這其中的忐忑心情,無疑是最讓人難受的。
江夏道:“屠三哥,是我,楊兄弟啊!你快出來,我有事要跟你講!”
“外……外麵怎麼回事?是不是邪火派殺來了?”
“屠三哥放心,邪火已滅,金子村不會有危險了!”此時此刻,將情況挑明了說,反倒最好。
“什麼?”一聲不可思議的反問過後,屠老三很快便打開了門,出現在了江夏麵前。上下打量江夏一眼,臉上漸漸浮出幸福的神色,矮身就想給江夏磕頭。
顯然,江夏再挑明一切之後,再也沒有刻意將自己裝得吊兒郎當,一本正經的情況下,與之前的巨大反差,讓屠老三忽然明白了什麼。
“屠三哥快快請起,別這樣!”江夏扶住屠老三。
屠老三喜極而泣,大聲道:“多謝各位英雄相助,多謝……”
“屠三哥快快噤聲!”衛昆陽在一旁連忙示意,“我等秘密,還望屠三哥幫忙保守。眼下情況緊急,我們要馬上離開,馬匹不夠,需要屠三哥幫忙。”
屠老三眼珠一轉,看清了眾人臉上的焦急神色,點頭應道:“早就聽說有武者幫忙抵抗邪火派,沒想到咱們金子村有幸能夠遇上!諸位好漢若是真滅了那邪火,算是救了咱們金子村幾百口人的性命啊!要幫忙,我屠老三二話沒有!”
江夏微微一笑,聽屠老三的意思,似乎還有些不相信村北口的邪火已滅。不過此時,他也沒有多餘的功夫去證明這一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