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昏過去了!”離王耗子最近的一名小廝,彎下腰去,伸手在他的鼻孔前探了探,大聲稟報道。
吳冕對眼下的變局有些不以為然,哼哼道:“江夏,你可不要轉移大夥的注意力!熊墓被掘,熊眼被挖,我們可都是看在眼裏。下毒害我的人到底是誰,用不著我再說一遍吧?”
江夏與陳悠然對視一眼,都是一臉的苦笑——這個吳冕,應該是真氣散盡之後,精神受到了刺激,所以才會如此一根筋的較真。
衛昆陽也是輕搖搖頭:“吳師侄,你切莫激動。待我將這小廝弄醒,事情或許會別有洞天。”
“啪!”衛昆陽收起手裏的折扇,兩步走到那倒地不起的王耗子跟前,彎下腰去,手腕輕抖,用那紙扇在王耗子的身上拍打了幾下。灌輸真氣衝擊要穴,這是救醒昏迷之人的不二法門。
“呃……咳咳!”沉寂無聲的王耗子忽然咳嗽了起來,緩緩的睜開眼,眼前的景象沒有任何變化。他似乎有些絕望了,又閉上了眼睛。
“年輕人,你做過些什麼,還是老實交代了吧!事關人命,有什麼說出來,算是將功折罪;若是繼續隱瞞,衛某可有權重責與你!”衛昆陽一句話裏恩威並施,說得那王耗子心頭一緊。
“可是……”王耗子鼠須微動,小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了兩轉,神情黯然,忽然像是想通了什麼,抬起頭來,鼓起勇氣道,“回稟尊者,小的那天隻是想來盜取韌皮熊身上的寶貝,沒想到剛剛掘了一個小洞,就遇到了高手的偷襲……”
“閉嘴!”衛昆陽站起身來,神態威嚴,手指著王耗子的鼻子,大聲叱道,“若是真有高手偷襲,你此時安有命在?”
王耗子痛哭流涕:“尊者,小的說的句句屬實,那大漢身高馬大,身手矯捷,小的若不是不要命的縱身跳下山崖,早已遭他毒手啦!”手指著林子盡頭,那水聲潺潺的懸崖。
所有陽元派的弟子都知道,那道懸崖之下,是一潭深不見底的湖水。王耗子若真是從山上縱身一跳,保命的機會倒還是有的。
江夏聽到這裏,忍不住發言:“王耗子,我姑且相信你所說的話。因為我知道,如果你打定主意前來盜取,絕不可能隻挖了一對熊眼就走。”
王耗子有些喜出望外,連忙如雞啄米一樣的點頭:“對啊對啊!我王耗子是個見財眼開的人,當時也是鬼迷了心竅,才敢來打這頭熊的主意,剛剛見到你如此發怒,才嚇得想逃跑的,我真沒有下毒害人……”
越說,聲音越小。不過這些話語、這種神態,倒真不像是裝出來的。
“那好,王耗子我問你,你有沒有看清當時襲擊的人長什麼模樣?”江夏在排除了王耗子的嫌疑後,立即跟進追問。
“當時黑咕隆咚的,我隻是提了一盞油燈,所以沒看清楚那人長什麼模樣。”王耗子努力的在回憶,“不過……我倒是記得,他提著兵器追殺我時的樣子!他……他用的是兩把彎彎的短刀,當時是要兩把刀夾過來,剪掉我的腦袋啊!”
形容起回憶裏的場景,王耗子似乎還是心有餘悸,一張臉驚得慘白,額頭滲出密密的汗珠。這種狀況,不像是在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