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桂途也不隱瞞,幹脆一吐為快,於是,就實話實說道:“老鍾呀,你也是從涇渭市走出的,應當知道一些事情。我也想過提醒司馬市長注意,可是,當年這個工程落戶被炒得沸沸揚揚,大張旗鼓的宣傳,而聲名遠揚呀。”
副部長大聲說道:“我們為什麼報喜不報憂?為什麼不能否定自己?”
史桂途長歎一聲“唉——!”,接著說道:“我們國家自古有‘君子口中無戲言’之說。這些年,高級幹部更注重自己的麵子,好大喜功者很多。他們從不願意承認自己的錯誤,貪功諉過找替罪羊,下級很難做呀。”
副部長符合道:“我們的領導幹部是有這麼回事。不少一把手也把這當做自己的權威,很少自我糾正。”
“想當初,甄海敏省長都親自參加了奠基儀式,市委書記唐寅德親自招來的花綻,如此名聲在天的企業,怎麼能夠出問題?清代蒲鬆齡詩‘天下之傾家者,莫速於賭;天下之敗德者,亦莫甚於博。’唐副省長們盡管能力平庸,經曆簡單,可他幾年前就人身依附某高官,如今,又身居天府省高位,我敢說半個不字嗎?”
“你為什麼不相信組織?”
史桂途為難地說:“我就是說了,司馬東又能怎麼樣?我痛恨那些見利益就掙,見榮譽就搶,見困難就退,依靠虛報浮誇升官的官員。他們發明創造的了什麼考核機製,隨心所欲的缺乏調查研究,沒有一點科學道理,使玩弄虛假數字,沒有實質內容的空增長者走上高位,助長了天府省弄虛作假的行為。”說道氣憤處,史桂途不由得咬牙切齒,痛斥官場不正之風。
副部長說道:“我們要考核,但是,一定要實事求是,來不得半點虛假。請相信我們的黨是不能容忍弄虛作假的官員,依靠老百姓推舉幹部會實現的。”
史桂途痛恨萬分地說:“在行政上幹的時間長了,麵對那些名利雙收、水平很差、不作為,耍空手道的官員,我曾經問自己,難道我錯了嗎?為什麼人家不幹實事、人身依附、貪汙受賄、搜刮民、追求虛假政績者卻一個個高升?人們都說,不是不報,時間未到,為什麼沒有看到他們受到處罰?慢慢地,我也放鬆了對自己的要求,從收紅包、土特產開始,一發不可收拾,依附那些領導給自己謀好處,把黨的原則和法律拋到腦後,項目、土地、資金、人事等通過市政府審批的,不給好處就壓住不辦。”
副部長點點頭。
史桂途繼續說著:“那年,夏宇彥告訴肖誌東承擔省經信總公司項目,我覺得反正自己政治上沒有多大的作為了,搞些工程掙點錢也是可行的。160畝地是發財的好項目,可能也是我最後的時機了。我就說服他,我們一起做這個工程……”
副部長歎息道:“唉——。59歲現象要成為我們重視的重點。”
史桂途眼睛一亮,激動道:“副部長,我再告訴你一件大事,請你一定要轉告涇渭市領導,立即查封花綻西北產業園。鄭鈞告訴我說,華如鬆已跑到美國,花綻集團資不抵債,破產在即。那些率先知道消息的地方已經查封了所在地的花綻企業,扣押了財產,有些地方準備到我市查封呢,不能讓涇渭市人財兩空。”
副部長聽了他的交代,心裏非常氣憤,覺得天府省政治生態很不尋常,涇渭市的腐敗觸目驚心。副部長告訴天府省紀委副書記:“我們必須從涇渭市打開缺口,盡可能找到天府省的問題,嚴懲腐敗分子。”
紀委副書記鏗鏘有力道:“好!我們一定不辜負黨和人民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