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薔傑他們得意忘形的時候，突然一盆冷水從頭澆下，在人防辦遇到了麻煩，公章就是蓋不下來。薑薔傑茫然了，隻好請示妹夫。史桂途告訴他說：“我們的地下車庫、地下室屬於人防工程，改變用途法規上說不過去。不過，人防辦是市政府工作部門，我能夠通融的，咱們慢慢來，拖到房子交工時再辦手續也不算遲。”
薑薔傑不解地問：“拖下去行嗎？人家罰款、或者強行停工怎麼辦？”
史桂途“哈哈哈”笑道：“這個嘛，你們不要管了，先走其他程序。我想辦法疏通，可以讓他們減少人防麵積，賣房中劃定車位賣掉，將款打到人防辦賬戶也行。”
羅德望獲得尚方寶劍，一下子鎮定了。他答應了村民的條件，被圍困一天的國土局工作人員才疲憊不堪的撤退了。
羅德望和相朝陽轉變思路，先通過多方關係了解行情，摸清建築行情，然後，有的放矢。於是，二人走訪了幾家與自己關係不錯的房地產公司，甚至不惜動用個人的人脈，尋求如何擺平村鎮的良方？朋友們告訴他們說：“這不難辦，那就看你們舍得，舍不得出水？”
羅德望不解地問：“怎麼都成了這樣，鎮村辦事也有潛規則？”
朋友笑他落伍了，嘲弄道：“如今，一切向錢看成了人們的最大追求，隻要肯出錢，什麼事都可以擺平。你們也久居權力部門，怎麼能不懂這個？嗬嗬。”
羅德望急忙詢問：“你看我們要辦成這事，需要多少錢能夠擺平？”
朋友回答得很幹脆：“如今世道壞了，什麼行業都有潛規則。村鎮土地的行規一般在征地款基礎上每畝地再加一萬、兩萬不等，出多出少就看你們怎麼運作了。”
相朝陽很納悶地說：“為什麼我們依法上繳了征地款，怎麼還要給鎮村花錢？”
朋友不以為然地說：“你們如果相信我，就不要問那麼多的為什麼。現在無法理解的隻歸到中國特色，一切都會很正常。這年頭，片麵的強調發展經濟，黨紀政紀乏力，監督放鬆了，各行各業流行有權不用過期作廢，錢是人們的信仰與追求。告訴你們，政府不作為、亂作為，與民爭利的結果造成潛規則盛行，這也是生活所迫，如果村鎮不向你們要這個錢，那麼多的事務如何處理？眾多的雇傭人員工資待遇，村鎮幹部的灰色收入哪裏來？”
羅德望不服氣的說：“我們這是重點工程，審計局監督很嚴，花出去這些錢，怎麼入賬呢？”
朋友又嘲弄他們說：“唉——！你呀，脫離群眾的機關病很重，成了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你們不深入實際，調研蜻蜓點水，怎麼知道社會弊病。如今，錢是人們的圖騰，孔方兄開路，諸事迎刃而解。社會中介組織如會計事務所、審計事務所、價格鑒證中心等專門做假賬、出假報告，隻要你們花錢，他們服務很到位，什麼帳都走得平平的。”
他們的社會調查收到實效，隻用了兩天多的時間，僅僅花去區區2000多元，吃了幾頓飯就找了技巧。羅德望、相朝陽取到辦事真經，如實地彙報給夏宇彥。總經理聽了沒有說什麼，思考良久，他覺得100—200萬元的意外支出是不小的數目，必須與史桂途溝通。他對相羅二人說：“你們辛苦了，明天休息一天，做好功課，後天咱們會會村鎮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