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平又問:“難道另有隱情?”
怪物道:“是啊。說起來濱海的二十二處處長也是個修行之人,功力也不錯,就是功利之心太重,聽說了我的長生術後,就派人把我抓來,逼我將此術傳授給他。你也是行家,這種法術豈能亂傳?我自然是不依,他就天天派人來折磨我,開始的時候我還扛得住,後來……反正某天一醒來我就看見自己的一堆爛肉躺在那兒了。”怪物的目光射向潮濕的牆角。
雖然怪物說的輕描淡寫,但是龔平還是能想象得出他生前受到了怎樣慘無人道的折磨,對於一個修行的人來說,承受能力遠勝常人,竟然被折磨致死,這是一種怎樣的折磨啊。
“本來我還能再撐一段時間的。”怪物補充說:“可是原本我吸收的那些安樂死病人的痛楚,一直被我的功力壓製著,結果我功力不濟了,就一起爆發了出來,我也就變成這副摸樣了……所以啊,你別嫌我難看,我現在的樣子就是我生前最後一刻的樣子。”
“太不像話了!”龔平猛地站了起來“他們怎麼能這樣!”不過他又忽然想起一件事:“對了,既然這裏的頭頭是玄門弟子,也會捉鬼術吧,你怎麼?”
怪物又笑:“你說的沒錯,一般人死後,魂魄最多七天,也就散了。可是有些人意誌頑強,或者生前受過訓練,所以他們的魂魄就能在陽世維持的久一些,所謂的鬧鬼就是這麼來的,這個不用我跟你說,想必你也懂。另外就是陰間的人及時把你的魂魄接走,也能保證靈魂不滅。我呢自幼修習功法,就這一縷孤魂,在陽世徘徊個二三十年不成問題,而且這羈押室被下了結界,多少也有點保護作用,更重要的是,我現在雖然做了鬼,可還是被二十二處羈押著,真是死也得不到解脫哦。”
“看來這裏待不得了。”龔平站起來走到鐵門前高聲喊叫起來,他想隻要自己表明身份,事情就好辦了。
怪物在一旁陰笑:“不是他們提訊,否則你喊破嗓子也沒用。”話還沒說完呢,居然有一個麵色陰暗的小警察出現在門外。
怪物笑道:“奇了怪了,我居然猜錯……”
“警官……”龔平把手按在鐵門上,正想說話,隻見那個小警察麵露陰笑,不動聲色地把電警棍頂到了鐵門上,其結果就是龔平哎呦一聲飛了回去。
小警察頭也不回地走了。
怪物笑破了肚皮,一肚子蛆蟲臭肚子爛肺直往外流,害得他忙不迭地往回劃拉。
龔平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對那怪物說:“你呀,能不能不能惡心人啊。”
怪物道:“你以為我想啊,腸穿肚爛的,疼死了,苦中作樂而已。隻是你哦,那麼厲害一人,被個小警察收拾,也是估計他遇到什麼煩心事兒了,平時怎麼喊都不出現的。”
龔平站起來拍拍山上的塵土說:“不行,這地兒真的不能待。”說著再度走到門前,意識裏透過鐵門深入到門外的鎖芯裏,試圖用念力打開鐵鎖,一度幾乎成功了,卻又被一股反製力彈了回來。
怪物在後麵哈哈大笑:“你呀,怎麼這麼糊塗。這裏可是二十二處的羈押室,你以為隻是牆厚屋高就行了?各處都下了結界,一般的小戲法兒時沒用的了。”
龔平道:“不行啊,非出去不可。我們一共被抓了五個人,除了我,那四個都沒什麼功力,真要受起罪來,比你死的都快。”
“四個?”怪物伸出三個半手指——其中一隻手指隻剩下了一半——說:“女的?”
龔平點頭。
怪物忽然正色道:“那你得加油了,作為一個男人,至少要保護好自己的後宮啊。”
龔平臉一紅說:“有個是我上司,都是我的同事,不是後宮……”
怪物笑道:“你就別謙虛了,別說上司,女皇都可能做後宮,同事又怎麼樣?近水樓台先得月……”
龔平笑著罵了一句:“你呀,早就該死!”
怪物隻是笑,不再說話了。
龔平忽然道:“對了,如果你現在重獲自由,準備去哪裏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