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二十分鍾,那個隊長就氣喘籲籲地跑回來了,鼻子還流著血,沒進門就喊:“局長,局長,不好啦。”
“慌什麼!”盡管自己心裏也沒底,可趙世陽對部下的態度還是能訓就訓,不然哪裏能樹立起領導的威嚴?“你的鼻子怎麼搞的!”他問道。
“白骨精打的!”隊長從桌上扯了兩張紙巾塞住鼻孔說。
趙世陽一聽就知道隊長指的是吳敏。他也算博聞強記,昨晚行動前就把這幾個人的外貌特征和能得到的一些資料記得一清二楚。不記不行啊,記熟了資料,向上層領導彙報工作的時候那叫一個溜,不管什麼樣的領導,也絕對不會喜歡彙報工作結結巴巴的人。所以在抓到的五個人裏,又都有了相應的外號,吳敏骨幹,所以被叫做白骨精;柳蘭漂亮嫵媚,所以就被叫做狐狸精,其餘三人雖然也有外號,但都不及這兩人這麼恰如其分,所以到了後來就都叫不起來了。
“怎麼回事?你說吧。”趙世陽說。
那隊長喘息方定,就急急地說:“那幾個人的身份弄清楚了,我還挨了一拳……他們確實是寶豐市二十二處的,人家是來度假的。可是可是……”
“可是個屁!”趙世陽指著隊長的鼻子罵道:“我怎麼就跟你們這群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共事呢?這還有什麼可是可是的,趕緊把人放出來,好言相待著,但是別給他們太多自由,免得四處告狀去,那我們就別扭了。晚上在銀沙酒店擺幾桌和事酒,多請些頭麵人物來作陪,最好你去看看咱們濱海有沒有寶豐的辦事處的人,也請來,這些內地仔,多咱吃過這麼好的海鮮,多喝些酒,這事我看也差不多了。”
“可是……可是”隊長還是可是個沒完,趙世陽眼睛一瞪,隊長終於把話擠了出來:“可是現在一個不見了,一個死了……”
“死了?死的是個什麼?”這下還真把趙世陽給驚著了。死個人不算是什麼大事,如果是死一個沒有戶籍的妖怪就更沒什麼事了,哪怕她是個警察,畢竟這是人類的天下。另外跑出去一個人也沒什麼打緊,隻要能及時處理就好,二十二處集中了各種奇人異事妖魔鬼怪,其中不乏會些脫身術的家夥。隻要死的那個不是人就好。
隊長期期艾艾地說:“不知道,屍體都冷了還沒顯出原形,多半就是個人。”
“這下折子了!”趙世陽暗歎,但臉上一點也沒有露出來,對那隊長說:“走!咱們看看去。”
兩人出了門,才下了兩層樓梯就聽見近似於母獅子一樣的怒吼,是從會議室那邊傳來的,還有摔杯子砸碗做伴奏,趙世陽還沒問,隊長就說:“這就是那個白骨精處長,脾氣最大,嫌我們沒把人還齊了,還吵著要見我們領導,不過您別急,她雖然長的像個白骨精,可實際看來不是什麼妖怪,雖然身手不錯,可也就是個一般人類水平,沒事……咱們的兄弟還壓得住她。”
“你知道個屁!”趙世陽罵道,這次還動上了手,現在隊長的腦袋上一拍,然後屁股上又踹了一腳說:“不是人類不人類的事兒,人家是處長,現在是咱們理虧……這人呢,我暫時還不能見,先去看看屍體和另一個家夥逃獄的現場。還有啊,黃小樂你這次要是真給我弄出問題,我讓你黃小樂變黃曉小哭,警察你也別當了,回老家偷你的雞!”原來這個隊長是個黃鼠狼精。
黃隊長心裏這個委屈呀,這可不是一天兩天了,有了功勞全是你的,錯全是我們的,說不定啊,還真不如回老家偷雞的好。
想是這麼想,可是現在還在人家手底下吃飯,也隻得忍氣吞聲地跟著,臉上還得陪著笑,並且隨時準備迎接不知何種原因飛來的嘴巴子。
兩人躡手躡腳地走過會議室的門口,在令人膽寒心跳的母獅子咆哮中走去羈押室。
雖然身份已經被確認了,可是畢竟出了人命,所以遺體還不敢搬出來,而且羈押室在地下,氣溫相對較低,對於保存屍體也有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