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書文當天設宴款待恩公龔平,這讓龔平對地府又多了兩點了解,第一是地府的飯菜真的很糟糕,第二是地府的物價也高的離譜,據說外彙牌價比日元還低一些。對於這點,晏書文解釋說:地府是死地,任何生物都不能生長,也就無所謂有什麼種植業和養殖業了,一切的來源全是從陽間來的,以往是通過祭祀,現在的人們沒那麼多祭祀規矩,為此地府還專門成立了一個機構從陽間進口各類生活必需品,那可是個絕好的差事啊。晏書文的口吻中流露出對那個地位的羨慕。
龔平聽了笑道:“嗬嗬,我要是有這個權利,就調你去那兒。”
隨口一句玩笑,差點又讓晏書文跪下磕頭謝恩。
吃過了飯,就是住宿問題,這可成了大問題。地府為了迎接哪位大人物,把附近最大的酒店黃泉酒店給征用了,又由於海關今天不辦手續,因此又滯留了一大批鬼怪,結果各處酒店客棧爆滿,饒是人脈廣泛的晏書文忙和了半個多時辰也沒找到一間房。龔平歎道:“這些苦處可是那些大領導大人物想也想不到的啊,看來那些大人物還是老老實實待在自己的辦公室好了,一出門就一個詞,擾民。”
最後晏書文沒法子,就期期艾艾地對龔平說:“看來正規渠道是不通了,我前幾天接到線報,有家沒牌照的黑客站宰客,我見他開張不久沒什麼油水,也就一直沒去查抄,今天隻好打他的主意了。”
龔平半開玩笑地說:“以前你隻是個老實巴交的民工,怎麼做了神仙反倒學壞了?”
晏書文不好意思地說:“恩公不瞞你,我算是想通了,不管是神仙還是凡人,妖怪還是人類,想要自己過的好,就得壞一點,隻要控製得住一個貪字,想要一生富足平安倒也容易。”
龔平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隻得意味深長地對晏書文說:“你知道控製一個貪字就好,就好啊。”
主意已定,晏書文召集人馬就直奔那家盯了很久的黑客棧。雖說是黑客站,可裝潢奢華程度卻不亞於星級酒店,非但價格不菲而且也和其他的地方一樣,爆滿。這下晏書文盡顯英雄本色,帶著手下闖進經理室一陣拍桌子打板凳的,硬是生生的攆出兩個房客,騰出一間標間來。隻是那房客脾氣也硬氣,居然大聲和晏書文的手下對罵起來,一點也不怯場。這還了得!晏書文正要命令手下動手,又覺得那聲音熟悉,走近了一看,原來是任福祥和胖子局長兩人(鬼)。敢情這二位也沒趕上過海關,不過畢竟早走了幾分鍾,所以總算是訂下了這間房。晏書文雖說沒任福祥沒什麼交情,但是覺得這二人既然是和龔平一起來的,總要給點麵子,不然日後怕是不好見麵了,於是立即轉變的鬥爭目標,把隔壁的兩個旅客給攆出去了,這間更好,是大床間。
被攆出了兩個旅客時一男一女,年紀也就三十多歲左右,男的臉圓肚大,女的倒是生的嬌小可人,按說這個年紀死的人多半是凶死,不是遇到了什麼災禍就是重病纏身,可這二位偏偏渾身上下也沒什麼明顯傷痕,就是皮膚鐵青,據說這二位是在車裏尋歡作樂的時候,二氧化碳中毒死的,是對風流鬼。
風流鬼看來也頗有人脈,臨走時放下狠話,要“走著瞧。”晏書文一點也不害怕,反正他是和天庭的交換幹部,幹不好最多還回天庭去,到省的在這裏整天不見日頭的了。
任福祥對那對風流鬼和晏書文的評價是:都不是好人,都是仗勢欺人的家夥。每當任福祥慷慨陳詞的時候,胖子局長總是勸他:“唉……你爭這已是長短做什麼呀,小心惹禍上身,凡是需從長計議。”他說這話到也不是隨便說說的,也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了一個小本兒,在上麵記下了所有自來陰間後遇到的人和事,對他好的記在正麵,對他不好的記在背後,日後可能用得上的記在中間,閑下來時就做做分析,整理人脈,偶而也對裏麵的某些人名小聲惡狠狠自言自語地說:“哼哼,走著瞧!”語氣和剛才那對風流鬼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