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醫院大廳,龔平這才想起該去看一看現在到底是什麼時間了,正好醫院大廳時鍾日曆都有,可他一看卻震動非小,原來他整整睡了十年。他頓時覺得頭有點暈,腿也有點軟,趕忙找了一條長椅坐下休息了一陣,才感覺了好些。
“我睡了十年?”隔了好久,龔平依然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期間又仔仔細細地把醫院的掛鍾日曆看了好幾回,順眼又看見醫院收費處的電腦與他以往用的也大不相同,顯示器都換成了薄薄的液晶顯示器,這在以前絕對是奢侈之極,在回想其一路上的新奇見聞,以及這座城市的變化,他逐步相信了自己睡了十年這個事實。畢竟龔平雖然以前老實近乎窩囊,但是他畢竟是一個聰明,並且理智的人,不過有一點他還沒搞明白,那就是長期臥床的人就算護理得當不長褥瘡,但是由於長期的不活動,肌肉都會不可避免的萎縮,可自己似乎沒有這種現象,正相反,甚至感到自己更加強壯了。
在醫院休息了好一陣子,龔平覺得肚子餓了,他咽了一口口水——醫院雖然提供免費廁所,卻不提供免費午餐,所以並非是久留之地。他決定還是先回警察局去看看情況,原本打算先回住處去的,可是一來沒有鑰匙,而來就算等回了自己素未謀麵的同居女人,他也不知道兩人的具體關係,見麵未免尷尬。他隻是希望經過了十年,警察局還在原來的地方,或許還能找到幾個熟人借上幾塊錢應急。在他昏睡前,這座城市正在進行土地大開發,所以一個警察局搬搬家也不是什麼稀罕事。
龔平身上沒有錢,所以不能坐車,隻得“甩火腿”走著去。這一下問題又出來了,他雖然辨別得清楚方向,但是卻不知道自己身處於這座城市的什麼位置,於是他找了一個公共汽車站,因為大城市的汽車站的站牌上都有標誌的很細致的城市地圖。
正在龔平埋頭研究地圖的時候,一輛閃爍著紅燈的警用摩托車一個急刹車停到了他的身後。
“警官,請出示你的證件。”騎在摩托車上的女警察下了車,帶著白手套對著龔平敬了一個禮,但是她喊出的警官兩個字卻明顯帶有諷刺意味。
龔平習慣性地在上衣口袋裏一摸,才發現自己犯了相同的兩次錯誤,剛才上廁所前就摸了一次了,那口袋裏連一分錢都沒有,更不要說是證件了。而且在這個時候,他才發現,對麵警察身上穿的製服和自己的不太一樣。
“是新警服嗎?”龔平心裏說,記得自己被雷劈之前就聽說了幾次要換裝,但是都是雷聲大雨點小,全都沒兌現,沒想到一覺醒來居然換成了。想到這裏,他忍不住又看了看那個女警,發現不但警服換了,警銜也和以前的花式有所不同,和普通警察不同的是,這個女警右臂上的臂章上印著督察兩個字。
這個女警察看上去很瘦小,甚至能清晰地看見領口下漂亮的鎖骨,相應的腰肢也很細,總體來說身材不錯,臉長的也蠻漂亮的。
那個女督察見龔平半天都拿不出證件來,反而癡呆呆地看著自己,火氣往上湧,拿出手銬哢嚓一下就把龔平銬在汽車站的金屬欄杆上了,動作還挺麻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