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將軍何出此言?”屈麒心中大呼不妙,右相國昭昱跟大將軍景武陽看來都不站在他這一邊,如此下去,楚國危矣。
“屈相國久處大殿、養尊處優慣了,又如何知道前線的事情。我景武陽雖不才,亦與秦軍大大小小戰鬥超過六十餘次,秦軍不過土雞瓦狗耳,何足懼哉?”景武陽毫不留情地抨擊道。
“屈麒不才,敢問景將軍,論能征善戰、奮勇殺敵,將軍可敵趙國子語將軍?”屈麒問道。
景武陽曾經敗於子語之手,深知子語的可怕,臉色一紅,說道:“不敵。”
“那敢問景將軍,論神機妙算、攻敵不備,將軍可比魏國公孫轂?”屈麒繼續問道。
景武陽曾經急功近利、貪功冒進,結果被公孫轂所設伏兵截擊,所帶將士十餘萬,最後帶回來的不足千人,可謂奇恥大辱。可是事實擺在眼前,他又無法反駁,隻能實事求是:“不可比。”
景武陽口中雖然如此說,心中卻暗自記恨屈麒。屈麒在文武百官麵前如此揭自己的傷疤,讓自己的臉往哪裏放?
屈麒轉向楚王,說道:“誠如景將軍所言,子語、公孫轂皆為當世之良將,可也都敗於秦軍之手。還望大王三思。”
楚王沉吟許久,說道:“屈子所言有理,此事事關重大,還容本王三思。”
“大王,兵貴神速、事不宜遲啊。秦國“平南大將軍”白晗這些年來對楚國一直虎視眈眈。這個白晗甚是了得,無論是對陣單挑還是排兵布陣都是當今數一數二的高手,大王不可不察。”
“另外,最近秦國“振武大將軍”項嬰與白晗接觸甚密,我懷疑秦王很有可能會派遣這兩部分人馬作為攻擊楚國的先遣部隊。而項嬰這個人我想大王也略有耳聞。”屈麒說道。
“嗯,寡人聽說過此人。據說此人膂力過人,八歲之時,便力能扛鼎,乃是古往今來少有的大力士。不過,不知此人領兵、打仗如何?楚王問道。
“臣以為……”屈麒剛開口,就被景武陽打斷。
“大王,這個項嬰完全不足為懼。臣與此廝交兵多次,我看他不過是逞匹夫之勇,並非良將之才。”景武陽斜睨屈麒,咄咄逼人地說道。
“大王,不可大意啊。秦王頗會用人,如果項嬰真的隻是一介匹夫的話,秦王完全可以讓他做個千夫長了事,沒有必要擢升他為大將軍。臣以為,這是秦王故意設下的圈套,用以迷惑大王。”屈麒說道。
“你放屁!是你打的仗多還是老子打的仗多,你一個養在深宮的白麵書生什麼時候有資格在我麵前指手畫腳了?我們在戰場上浴血奮戰的時候你在哪裏?我們過著刀尖舔血般的生活的時候,丞相大人怕是還在樓閣中飲酒賞月吧。”景武陽嘲諷道。
景武陽的這番話正和眾武官的想法,說出了他們一直想說卻不敢說的話,此刻眾武官見景武陽表了態,紛紛出列,表達自己誓死效忠楚王、不懼強秦的決心,並且對某些不戰先怯的行為進行了冷嘲熱諷的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