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高興箭拔出來了,可看到彥腰間流出的都是黑色的血,想起鄭圖那廝在箭上摸毒了,我頓時泄了氣,看來是天要亡你呀。我悲傷的看著彥虛弱的躺在地上,想想自己身邊的人一個個的受傷害,卻沒有一點能力保護他們,真無能,不如和彥一起去了吧,這樣在路上也有個伴。
這個想法我自己都嚇了一跳,不行,小鞋子的仇我還沒有報呢,鄭圖那廝我一定要把他碎屍萬段。彥,我也不會讓你死的,我爬到彥的腰上,一口一口的吸著他留出來的血,然後吐到一邊。
那血苦澀極了,怎麼吸,吐出的都是黑的。我在心裏祈禱,但願鄭圖真是個屠夫,不會用太狠的毒藥。
一陣風刮過,樹上的葉子被吹的沙沙作響,嘴吸的都沒有感覺了,我強忍著陣陣惡心的感覺,又幫彥吸著黑血。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血的顏色淡了些,開始有了紅色,我一喜,又吸了一陣,終於血成正常的殷紅色了。
我累的也顧不上給彥在做包紮,仰著身子躺了下來。看著頭頂的那顆大樹,記得我和雅第一次見麵,尋找的那顆樹,和這顆有那麼一點像呢。想起他姿態翩躚的跳上樹,幫我摘樹枝。真沒想到後麵會有這樣的相遇,讓他來到我的身邊,保護著我。從什麼時候開始眼睛離不開他了呢?是他在我手心寫下的會好的,還是第一次在溫泉把他當成仙人時就愛上他了呢。
想著我不由的笑了起來,我懷疑我開始有幻覺了,看見雅的臉映著藍天白雲照耀在我眼前,他的眸子怎麼看著這麼的憂傷。我不經心疼了,伸手想幫他撫平那憂傷。
雅的臉好涼,不過手感很是好,手感?我再一定睛,發現雅正蹲坐著低頭看著我。我心裏一陣暖流流過,坐了起來,擁抱著他,雅也一把將我擁進懷中,緊緊的抱著我。
許是我倆太過激動牽動我的右胳膊,我痛的不由叫出聲來。雅這才將我放開,仔細的檢查著我,見我嘴角的血跡,想上來親吻我。我擔心上麵有毒,避開了。
隻見雅那滿心歡喜的眸子瞬間冷了下來,不一會又恢複他一慣的冷漠,像是例行公事一樣檢查著我。我以為他是因為我酒醉後瞎說的那些話,還在生我的氣,想和他解釋,可這話要怎麼說,說你雅可以追求我,你雅愛我真心的麼?這話是打死我也說不出口的。
就在我為這事抓耳撓腮時,隻覺右手臂處傳了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讓我冷汗直流。等那疼痛漸漸消去時,才知道原來雅是在為我接骨呢。這家夥也不跟我事先招呼一下,猛一來誰能受的了呀。
本想雅可能會安慰我一下,可他見我好了,便站起身去看彥。我不由的又是一陣失落。雅從身上套出一包藥粉來,撒在了彥的傷口上,又將身上的袍子割破,給彥包紮好。隨後又在身上摸出一個類似火折子的東西,他朝地上猛地一磕,那東西像是煙花一樣,消失在天空中。
雅處理完後,找了個離我遠些的地方,靠著樹坐了下來。我見雅也不理我,心裏很是不平,這家夥心眼真小,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中他什麼邪。後麵再一想,我那樣說他,凡是有點尊嚴的人還會在纏著你麼?何況這家夥看著不啃不哈的,心氣比那哪個人都高。
我覺得怪不好意思的,便走過去,在他旁邊做下。側著身子看他,雅閉著眼睛靠著樹幹,額頭上還殘留著細小的汗珠,衣服也被樹枝刮爛了幾處,一身黑衣現在都變成灰色的了,可見他找我肯定很著急,說不定找了一整夜呢。
我感到一陣暖流拂過心間,轉過身,挨著他坐下,伸出手握住了他的常年冰涼的手。
雅睜開他那不太大的眼睛,轉過頭來看我,眼睛裏還是一片寂靜,就像我第一次看他的時候一樣冷漠。我也不氣餒,對他笑笑,“讓你擔心了。”我由衷的說著。
雅又瞅了我一會,轉過頭去,依舊閉上眼睛休息。我也學他的樣子閉上眼睛睡去了,因為能看見他那薄唇微微的翹起,那是我認為雅臉上部位長的最好看的地方,甚至超過了魏景征那變態的。
他手心雖然不是很熱,可讓我前所未有的安心。真的想和他就一直這樣下去,什麼都不用做,看著太陽夕陽西下,聽著風吹過耳邊,直到生命的盡頭,那將是我人生的一大快事。如果真能這樣就好了。
許是昨天折騰的,許是雅在身邊,漸漸的我就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