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接著就結束了這次校場之行,一路上也沒個言語,深深沉沉的趕著馬往海府走。到府上便去安排人做晚宴,準備招待魏景征。我倒是有點擔心爹爹,不就背了首詩麼,應該不會造成太大的影響吧。
晚間魏景征帶著他那兩個部下來海府赴宴,這次爹爹沒有讓我上席。我就溜到千默君房中,本想和他說說今天的遭遇,見他臉色不是很好,也就沒有提及這事,和他打哈哈,鬧鬧也就過去了。
幾日後,爹爹在書房教我寫字,娘娘闖了進來,見我們在寫字說:“不是神童一個嗎?還學什麼寫字。”
爹爹放下我,說:“怎麼了,遇什麼事不開心了?”
“你去校場是不是帶著蟬兒去了?”
“哪能呀?那種地方怎麼能帶女的去呢?”爹爹打著馬虎眼,我在一旁也不敢出聲,娘娘發起火來可是很可怕的。
“你還騙我,現在滿城的人,上到老,下到小,連皇宮都知道了,咱海府有個六歲能作詩的神童。什麼“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裏路雲和月。”什麼“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這些都成了大家的座右銘了。”
“嗬嗬,這不好麼,蟬兒這麼優秀你不開心呀?”爹爹又開始裝傻撓頭了。
“好什麼呀?那和尚說的話,你都忘了。那次蟬兒丟了,不就是個教訓。這下好,你弄得她滿城都知道她了,要在遇到什麼危險怎麼辦?”說著娘娘就留下了眼淚。
爹爹這下慌了,忙勸著說:“沒事的,咱蟬兒不是好好的麼,相信她會健健康康的。再說這海府人這麼多還保全不了她一個麼?”
“怎麼說,你都不相信那和尚的話,等他的話靈驗了,再教你後悔莫及。”
“我信,我怎麼不信?”爹爹一邊說一邊朝我使眼色,我會意,乘著爹爹抱著娘娘的時候,跑了出來。
我也沒地去,隻有在園子裏瞎逛著。“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我聽見身後有人在吟這首詩氣就不打一處出。不用看也知道是千默君,我白了他一眼,懶的理他。
“好詩呀!你這首詩可謂名動京城呀!還為大將軍招來賢婿呢!”
“什麼?”這是哪跟哪呀,怎麼扯到這上麵了,我惡巴巴的盯著千默君讓他說個所以然來。
“哦,你還不知道,你爹爹以將你許配給魏公子了。”千默君像偷腥的貓一樣說道。
“什麼?”我真是大吃一驚,那家夥還真有戀童癖麼,爹爹也真是的,我才多大呀,不行我要去找爹爹理論去。
我還沒走一步,就被千默君拉住問:“去哪呀?你不是挺看好魏公子麼,嫁你應該高興呀?”
“要你管!”我說著,掙紮著要出來。
千默君許是看我急了,說道:“好了啦,騙你的,不過他確實向你爹爹提起過,被你爹爹回決了。”
我聽後心裏頗不是滋味兒,說不上是生氣還是高興,最後都化作一團怒火噴湧出來,朝千默君青袍子上踩了幾個鞋印便跑,一直跑到房簷下,隻聽見後麵千默君叫著:“小心!”
我在想這廝腦子壞了,小心什麼呢,隻聽咚的一聲,一個花盆貼著我的耳根子砸落下來,掉到地上摔成了粉碎,實在不敢想象要是這個跟我的頭親密接觸下會成什麼效果。
千默君慌張的跑過來,仔細的檢查我的身體,看有沒有受傷,卻被娘娘給擠到一旁了,我還在想娘娘不應該跟爹爹在書房裏麼?怎麼突然來這了。娘娘淚眼婆娑的看著我,說道:“蟬兒,你乖,娘娘不是要關你,而是什麼也比不了你的性命呀!”
我是很感動,可是也因為這樣我就和外麵的世界完全隔絕了。我唯一能外出的地方就是和小鞋子偷偷去海府後麵的那個林子,那個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