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煙叩窗風銜威,傲骨冰清如梅。
冷酷冬寒渾不懼,清姿迎霜颯,
雅馥韻獨飛。
慧眼洞悉偽與真,平冤斷獄如神。
清白自持始如一,鐵麵傳千古,
美名天下聞。
楔子
雲山靜遠寺香火旺盛,上山進香的人絡繹不絕。
斷魂崖上的中年男子向崖下發出一聲動人心魄的呼叫,那聲音在空曠的山穀中引起陣陣回響。經過崖旁的眾香客一齊湧到崖邊。眾香客俯身往下一看,隻見一叢叢綠色的荊棘中兩片飄飛的花絮,輕盈地向那幽幽的深穀飄墜下去。
一年輕俊朗的公子聞訊趕來:“秋怡,翠滴,你們這是何苦哇!母親病重,自有名醫診治,何苦要你們兩個弱女子舍身救母。步高無能,累及妻妹!”公子撲到崖前,捶崖悲泣。崖邊的香客們,也觸景傷情,好多偷偷掩麵而泣。
關於褚家姑嫂跳崖救母的事,已被那些香客傳遍泰州,一時間,沸沸揚揚,街談巷議,你烘我染。傳聞被說得淋漓壯烈,就像生了雙翅,飛向四麵八方。短短時間已是家喻戶曉,萬眾矚目。
縣官州官感到這正是他們千載難逢、求之不得的女中典範,也正是先賢先聖所宣揚的婦德婦行,層層具表,上達天聽。
正文
趙燕歌抬頭,不遠處,天如傾倒的濃墨一般,黑雲飛速地蔓延過來.整個天空已變成了一片烏青色。
趙燕歌和丫鬟迎楓已行至雲山深處,河水湍流而嘯,旁邊是一片茂密的樹林。迎楓望了望天,又看了看四周說道:‘小姐,現在四壁除了山就是樹林,天又要下雨了,我們還是回去吧!“
趙燕歌急著趕路,哪裏肯依她,便自策馬過了小河,直向林中行去。迎楓無奈隨後打馬跟上。樹林裏靜靜悄悄,毫無人跡。趙燕歌主仆一路疾馳。
忽然,林中一聲哨響,憑空躍出了一排騎影,跨騎黑馬,黑巾蒙麵,手中揮舞著明晃晃的鋼刀,直向趙燕歌撲過來。燕歌忙拔劍出鞘,她一麵揮劍迎戰,一麵喝問道:“我與你們無冤無仇,緣何要步步緊逼,置我於死地?”
那些黑衣人說道:“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有人花大價錢買你性命,姑娘,對不住了!”說罷,一齊圍上前來,一陣猛砍猛殺。
一陣陣令人驚心動魄的刀劍碰擊聲,夾著幾聲淒厲的慘叫,趙燕歌已將好幾名賊人挑落馬下。趙燕歌雖有些本領,但對方人多,還有毫無本領的迎楓需要保護,不多一會,已漸感不支。
烏雲似乎更低了,雷鳴聲也更響更急了,刀劍碰擊聲更加密集了。趙燕歌頭上已沁出了層層汗珠。她大聲對迎楓喊道:“楓兒,你先走!”
迎楓看著趙燕歌那蒼白如雪的麵龐,又看著那幫如狼似虎的賊人,眼淚撲簌簌地流了下來:“小姐,楓兒不走,楓兒要與小姐在一起!”
趙燕歌居中,十餘黑衣人在前後左右拚命砍殺。趙燕歌又斬翻一騎,刺傷一賊。那人跌落河中,湍急的河水瞬間將人卷走。
趙燕歌身後一人高高舉起了鋼刀,向趙燕歌砍來。
“小姐,小心!”楓兒高喊。
趙燕歌忙回身用劍去迎,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隻聽“鏘”的一聲,燕歌手裏的劍斷了,隻一閃間,那人的刀又舉起來了。
“今日怕是難脫虎口!”燕歌心中長歎。
一聲巨雷在耳邊響起,一道刺目的閃電仿佛要撕開天空黑漆漆的帷幕,手握鋼刀之人似也被驚雷震住,鋼刀在半空頓了一下。
“楓兒,我們走!”燕歌馬上用劍鞘掃開鋼刀,策馬奔逃。
黑雲越來越沉,似乎想要把大地壓扁。風也毫不留情地呼呼刮著。不到一會,雷鳴聲漸漸變成一陣吼嘯聲,而且越來越清楚地向這邊掀湧過來。
燕歌再次望向天空,一場暴風雨就要來了。
雨神終於撕破了那烏雲,隨即,大雨瓢潑而下。狂風挾持著雨絲像無數條鞭子,狠命地燕歌臉上抽。閃電映著燕歌那蒼白的臉。雨水順著她的臉留下,打濕了她的全身。
前方有座廢棄多年的古廟,主仆二人下馬進入廟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