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現笑顏。
祁庭……
風,亂了她的發,將她的清淚分離了臉際。
她的耳邊響著風聲,那一刻,或許也是解脫。
我用盡生命去愛你,卻又被時光擱淺了回憶,
隻在生死一線間,才想起那最刻骨銘心的我最深愛的你。
祁庭……
我不知如何才能幫你,但至少,我能讓你無所顧忌的放手去迎敵,
我很開心,開心我不再是你的弱點與負擔。
這,便足矣。
祁庭,我或許不能再陪伴你。
我仿佛在逆風之中看見了那時的你,我想,即便我到了黃泉,還有你的笑容作為回憶。
聽說不願投胎的遊魂會在三生石前尋尋覓覓,我一定不會磋磨了記憶再度將你忘記。
……
元澈三年。
一著宮裝的美麗女子眉眼溫和,坐在了秋千之上。
而後,龍袍未下的男子站在身後靜靜的看著她,唇角不由染上了笑意。
宮人皆是退下。
歲月靜好,她美得如同素雅之畫,深深的印在他的眸底。
他緩緩上前,搭在了她的肩膀之上,微微彎下身子,從後麵用手環在了她的身前。
“歡兒。”夜祁庭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細嫩的肌膚上,似情-人間的呢喃話語,讓寧清歡微微紅了臉。
她側眸看他,他恰巧吻在了她的唇上。許久不曾親熱過,就連一個淺淺的吻,都讓夜祁庭有了幾分低低的喘息。
他不願停止采擷那唇瓣的柔軟,寧清歡被他吻得呼吸急促,意亂情迷之際,她伸手輕輕推了他,軟語般的,“不要傷了孩子……”
夜祁庭的眉眼帶笑,抱起了寧清歡回了寢宮。
第二年,寧清歡誕下一子,取名修胤。
元澈九年。
夜祁庭下了早朝,正巧撞上了在禦花園裏嬉鬧的長子。
他微微凜了神色,“胤兒。”
夜修胤小臉頓時蔫了,他濕漉漉的眼睛轉了轉,望到了款款而來的寧清歡。撒腿就跑向了寧清歡,夜祁庭大步便將他追上,拎住了他的衣領。
“娘親!”夜修胤委屈的看了一眼寧清歡,可憐兮兮的求助著。
他知道自己的母親是皇後,但就不知怎的,他隻喜歡叫母後叫娘親,叫父皇叫老頭!
寧清歡稍有心軟,便拉住了夜祁庭的手,“胤兒還小,不要與他計較了。”
夜祁庭手一鬆,夜修胤便像那撒嬌的孩子,蹭在她的身上,硬是擠開了她身邊臉色鐵青的某個男人。
寧清歡失笑。
夜祁庭的眼波流轉,看著夜修胤,心下有了幾分思量。
夜,他將她壓在身下,耳鬢廝磨:“娘子。”
他喜歡叫她娘子。
她酡紅著臉,語聲嬌軟的拒絕:“不要。”
經曆了那麼多次,她早就知道夜祁庭想要做什麼了。
他輕笑著吻上她的唇瓣,“胤兒一人太孤獨,我們給他生個妹妹吧。”
她所有的抵抗,悉數消散在了那一片熱情之中。
我深知相愛能抵過千言萬語,我多麼慶幸,沒有在時光沉澱中錯過你。
歡兒,遇見你,便是我此生最大的幸運。
這一生,我們有著錯過,但我如今是你的夫君,隻願許你半世清歡心無憂,執手,廝守至白頭。
……
藥王穀。
落七懶懶的倚在藤椅上,手中翻看了一本古籍。
看的累了,便歇一會。
一男子輕輕的進入,見落七睡著了,笑著搖了搖頭,替她蓋上毯子。
落七本就睡得淺,身上蓋了重量,自然醒了,“呆子。”
這個稱號,她叫了他很多年,就再也改不掉了。大概,這一生,她都逃不了了。
雲皓北撫上她隆起的小腹,神色間難掩激動:“落兒,我好像能感覺到我們孩子在踢你!”
落七一笑,像是感慨:“真是呆子,也不知我怎就被你俘獲了!”
落七,本名霓嘉落。那一日,正是她帶著那一隊精銳力量,救下了墜入山崖的寧清歡。而在寧清歡生下第一個孩子之後,她奉旨北上調查。
也借此散散心。
在她的生命中,出現過兩個男人。
一個叫紀珂楓,她曾經有過好感,卻終是像那錯開相遠的木舟,是彼此都到達不了的岸邊。
而另一個,叫雲皓北。她與他相識已久,對他動心,卻是在她買醉的夜裏。
他搶了她的酒,喝醉之後還奪了她的吻,之後又說:“不知我怎就看上了你!”
她當時覺得好笑,但後來每個夜裏,她都會想起。
當她的感情變得濃烈,雲皓北卻像是個榆木腦袋,不懂向她表明心跡。
直到她北上的那段時間裏,雲皓北在暗處靜靜的關心她、陪著她。他以為他做的很隱秘,卻不料,她都看的明晰。
在錯的時間遇上錯的人,是錯情;
在對的時間遇上對的人,是愛情。
我多感謝時光,為我帶來了你,情深相許,不離不棄。
(全文完)
親愛的們請戳新文,我在新文等大家,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