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天對於寧菖樺的評價確實沒有錯,寧菖樺確實是個有野心的人。但卻隻有一點,他看錯了。他將寧菖樺對寧清歡的感情,看的太過卑微如塵泥一半了。
女子看了眼絕天,微微抿唇,不說話。
而絕天也像是看穿了她的不相信,微微一挑眉,“怎麼?你在質疑我?”
女子搖頭否認,“屬下不敢!隻是屬下……怕是難以相約到他!”
絕天冷傲而笑,語聲無情,“你既然也說了他是喜歡寧清歡的,以寧清歡的事情相約,不就好了?”
女子垂首,眼神中掩去一道瘋狂,“是,屬下知道了!”
當二人在一家茶樓聚首的時候,絕天就知道,在某一個角度上,他是了解這個男人的。
二人相對而坐,卻誰也不曾說話。
對於眼前的這個人,寧菖樺是陌生的。他陰厲的眼眸中刮過一道深深的探究,卻又夾裹著防備。眼前之人相約,卻是用有關歡兒的事情相約,他不得不謹慎幾分。
自然,沉默了良久的絕天,突然一笑,不改往日的張狂,“看來寧將軍倒真是挺在意那個妹妹的。”
寧菖樺眼眸一冷,眯起了眼睛,不作答。
絕天也不惱,為寧菖樺添了一杯茶,“寧將軍為何如此敵視我呢?今日我找寧將軍前來,是想與寧將軍成為盟友的。”
寧菖樺眼眸微微一挑,似是覺得好笑,“盟友?”
他對眼前的人根本就不了解,成為盟友,如今還是免談了吧。
絕天:“寧將軍,本座的目標也不過就是你們朝中的那個祁王罷了。我對你的妹妹沒有任何的興趣。”
寧菖樺:“家妹已經過世。閣下如果同王爺有過節,難道找我就能祝你一臂之力了麼?”
絕天:“寧將軍說笑了,過世沒過世,你我都是心知肚明。本座一向不喜歡與人打啞謎,我的目的就是那般簡單。我在朝中沒有任何的勢力,要想打敗祁王,自然是要仰仗寧將軍你了。”
寧菖樺的手摸上了那杯沿,似是在思考著絕天的話語,默了須臾,他道:“我如何能信你?事成之後,我又能得到些什麼?”
絕天一笑,張狂的氣息令寧菖樺這個經過戰事磨練之後的人都有些忌憚。
他知道,眼前的男子是個十分危險的人物。但他也在想,他到底該不該與他合作。
……
皇宮之中。
太子正站在了柳青璃的琉璃宮前,拳心緊握,心中猶如被刀剜過,疼痛的難以自製。
然而,宮門映著朱紅色的漆,卻是徒添了他心中的幾分悲涼。什麼狗屁愛情,什麼生死之約,什麼生生世世!全都是騙人的!
他曾深愛的女子,卻為了權,嫁給了他的父皇!
忽然,那宮門被打開了,柳青璃也就是如今的梅妃正在一群人的簇擁之下,嫋嫋娉婷出來。
卻不想,抬眼之時,竟然是太子夜瀚逸……
柳青璃的瞳仁微微一頓,不著痕跡的掩去了眸中的異色,隻是疏離的笑著向他問好,“太子殿下。”
夜瀚逸眸子一沉,“梅妃娘娘當真是受得父皇寵愛,倒真是叫本太子心生敬佩之情。如此好手段,想來梅妃娘娘也……”
他酸溜溜的話語尚未說完,柳青璃的臉色就一變,眸中帶著幾分痛楚,卻向著他嗬斥:“夠了!太子殿下如果就是為了要來本宮麵前說這些話的話,那麼大可不必了!”
夜瀚逸捕捉到了柳青璃那雙逃避的眼眸中的痛楚之色,心中也是驀地抽疼,他想上去抓住她的手,問問她:你是不是……還愛著我?
隻是,他不能。
他拂袖離去,柳青璃的心中一痛,折身回了自己的宮殿,“本宮乏了。”
夜深之時,今日皇帝未曾在琉璃宮就寢。倒是給一人添了機會。
柳青璃正在沐浴,也隻留了一個婢子伺候,雙手懶懶的搭在浴池旁邊的磚上,如雪的花瓣浮在了水麵之上,遮去了無限的春光。
“五兒,給本宮來捏捏肩。”柳青璃閉著眼睛,十分享受,酥軟的聲音此刻是極誘人犯罪的。
隻是,沒有等到那五兒,而是等到了一雙冰涼如寒的手。
那雙手觸到了她的肌膚之上,柳青璃如遭雷劈,渾身一驚,才想大叫的時候,卻被那人捂住了嘴巴。
柳青璃睜大著眼睛看著眼前的人,一下子便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