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聽說紅魚被逮捕歸案時,他知道紅魚這枚棋子許是廢了。但誰又能說的準,廢棄的棋子,不會成為一枚無往不勝的棋子。
這個女人的嫉妒,便是最好的良藥,助她自己,更是助他的一枚好棋子。
聽到了絕天的回答,紅魚仿佛重新拾回了希望,她重重的點著頭,雙手去抓絕天的衣袍一角,誠摯的眼神依然充斥著咒怨之色。
她對寧清歡的恨,就是支撐她活下去的,最好的東西!
她張著嘴巴,血不斷的溢出,染紅了牙齒,又流到了她的下巴,鑽入她的衣襟。
絕天嫌棄的看著她,從她手中抽回了自己的衣襟,“先將這藥吃了。”
說著,他就向她丟去一枚藥丸。
紅魚二話不說,便將藥給吞了進去,本想擦去自己嘴角粘稠的血液,卻發現自己身上,無一處完好的地方。
絕天毫不留情的轉身離開,空留了一句極為淡漠的話語,“將她給本座帶回去,好好治傷。”
話落,暗處的人影便出現了,看了看紅魚,麵無表情的將她扛起後,按著自己主子的吩咐行事。
……
寧清歡的府邸之中。
看著這一撥又一撥進來的女子,寧清歡煩躁的揮了揮手,“同你們家大人說,無歡不需要。”
那些大臣們真是莫名其妙的,就像是約好了一樣,淨往她府裏送些女子,個個花枝招展,柔情婉綽。
婪竹靜立在一旁,幽幽歎了一聲,“怪隻怪,大人你的魅力太大了!”
卻毫不掩飾她語聲之中的揶揄。
寧清歡瞪了婪竹一眼,向著她招了招手。
婪竹便隨之斂起了笑意,“怎麼了,大——啊——”
寧清歡將她一拉,毫無準備的婪竹,便一下子被扯到了寧清歡的懷裏。寧清歡學著夜祁庭挑起她下巴的模樣,也挑起了婪竹的下巴,“小竹兒。”
婪竹雞皮疙瘩掉了一地,想動的時候,卻被寧清歡一個眼神給震懾了下去。默默的有苦難言,這叫個什麼事兒啊?
恰時,正好又有一撥女子進入,看著眼前……額外香-豔的一幕,不由羞紅了臉,低聲驚叫的同時,紛紛擋住自己的視線。
寧清歡蔥白的手指摩挲著婪竹的下頷,她又低低的喚了一聲,“小竹兒,我實在是不想再將我的感情埋在心底了。原來我注意到你,是因為你那雙靈動的眼眸像極了我的一位故人。後來我才發現,你誰也不像,卻是那般毫無征兆的,便在了我心底。”
一番動人的情話,婪竹忍不住惡寒,這大人做戲做的也太真了?
自然,為了配合她,婪竹便也假裝嬌羞的低下了頭。
郎情妾意的模樣,讓這一撥女子皆打起了退堂鼓。隻是,其中有一女子,卻是忍不住多看了婪竹幾眼,將婪竹的模樣記下後,便也隨著那一眾人退了下去。
終於,送走了全部的人。
婪竹立即從寧清歡身上跳了起來,捂著自己的身前,“大人,我從來沒想到你——竟然是一個情-場高手啊!”
再度故意揶揄的話語,卻叫寧清歡紅了臉。
“胡說,什麼情-場高手。”寧清歡睨了她一眼,臉上的緋紅尚未褪去。
幸好方才做戲時,沒有露出什麼馬腳來。
“大人,是不是同王爺相處久了,所以被調-教出來了?”婪竹放下手,曖-昧不已的看著寧清歡。
這麼單純的大人,想來一定是被自家主子給調-教成了如此模樣。當真像極了那情真意切的男子,方才那一瞬間,婪竹的確欽佩於寧清歡的做戲的能力。
然而,寧清歡瞪了她一眼,這丫頭,總是胡亂的想著些什麼。
婪竹掩著唇偷笑,“不過大人,方才你說的都是真的嗎?我很像一個人?”
被問及此事,寧清歡怔了怔,卻又點點頭,雋著幾分感懷,“你的眼睛確實很像我的一位故人,隻可惜,她已是香消玉殞,化作了一抔黃土了。”
說到了方月蓉的時候,寧清歡難免會想起賀雲峰。
當初他們的錯過,卻直到了方月蓉的生命盡頭,才互換了真心。當真是令人可惜的一段姻緣啊。
也不知那賀雲峰,如今怎麼樣了?
是否還是那般萎靡不振,還是那般的在有著方月蓉的記憶中不斷沉-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