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明白為何夜祁庭不好插手的,如今他們二人的事情雖然已經被這幾樁殺人案的風頭蓋了過去,但還是當小心些好。
即便那時得知了夜祁庭生病之後的她,幾乎顧不得那麼多。
寧清歡自嘲般的搖了搖頭,她果然還是有些感情用事啊!
如今,已經知道了凶手是誰的寧清歡,卻有了另一個打算。
“什麼?”婪竹聽後,連連大驚,吞了吞口水,連連後退,“你想見玄殿的殿主?”
這無疑,是驚悚的!
那殿主,不就是主子,大人家的王爺嘛!
哎喲,這叫什麼事啊!
寧清歡對於婪竹的反應,不由覺得好笑,輕輕笑出了聲,格外清靈,“怎麼,你怕了?”
彼時的她,還沒有想到這玄殿的殿主,與夜祁庭之間的關係。
“我——”婪竹咂了咂嘴,極度厚顏無恥的,“我不怕啊,我能怕什麼啊?哈哈哈——”
卻也不難聽出,婪竹笑聲之中的蒼涼。
她哪能不怕,那可是她主子啊!
寧清歡得了婪竹的回應,會心而笑,粲然若天邊的弦月,流轉著動人的光輝。
……
王府。
福伯接下飛來的信鴿,將信紙上的內容轉述給了夜祁庭。
夜祁庭本就斜倚著,縱然流淌著幾分慵懶,卻也始終抵擋遮掩不去那滿身灼目的光華。
他稍稍抬了抬眼皮,薄唇微揚,“她當真是如此說的?”
“回王爺的話,確實如此。另外,有人放出消息,明晚子時,玄殿的殿主將親臨玄北門。”福伯傾了傾身子,點頭應道。
“看來也是時候與她說個明白了。”夜祁庭的眸間星子傾落著一片璀璨的光影,雋著幾許脈脈的溫情。
一句簡單的話語,福伯卻深知,夜祁庭如此縱容那消息傳出去的原因,隻是因為那,無歡大人!
是時候,讓她知道那一件事情了。
就借這一次的契機!
“王爺,還有一事——”說到此處時,福伯明顯的頓住了聲音,麵容之上掬著一抹嚴肅。
“何事?”
“不僅婪竹提到了,還有落七也是,凶手是——”福伯蒼老的眼眸中劃過一抹陰沉,當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啊!
清了清嗓音,福伯道:“是紅魚。”
聞言,夜祁庭薄唇邊噙著的笑意一凝,便化作了皚皚冰霜,“看來她是忘了殿規如何了。”
此話一出,福伯便了然於心。
玄殿的殿規,一向是叫那些婪閣的殺神們都望之卻步的。
不過這紅魚,的確是太過放肆了!
不單單違背殿規,甚至以玄殿的名聲在外興風作浪,真是千刀萬剮也不為過的!
翌日,天色漸漸明朗。
寧清歡扶著窗咎,神色不明。
不知這玄殿的殿主,是否當真會現身?
婪竹伴在一旁,“大人,看來你吩咐我的事情,我都已經不用去做了。”
寧清歡微微一抬眉,婪竹這話又是何意?
不用去做?這是怎麼了?
而後,她忽然看穿了寧清歡的表情一般,“大人啊,喏,你看!”
說著,婪竹便取出一封書信,邊又喃喃道:“已經不用我們散開消息了,有人替我們做好了一切了。說是玄殿的殿主,將於今晚子時,親臨玄北門。”
寧清歡怔了怔,是誰放出的消息?
是那竹林間的男子,還是這玄殿的殿主?
寧清歡將那封書信攥在了手心裏,那麼今晚,就來見個分曉吧!
這個玄北門,她是去定了!
唯有婪竹暗自感慨,果然主子疼寵她,都是放在心尖上的!
事實上,寧清歡最終在那一個驚心動魄的瞬間,才知道,那殿主,當真隻是為了她,才現身的。
……
入夜,子時。
漆黑的密道之中,燭燈燃起,生生照亮了這一片幽寂的黑暗。
婪竹在前麵開路,她對這裏熟悉的程度令寧清歡不禁感歎。
通過這一條密道之後,寧清歡也就能如願,見到她所想要見到的那位神秘的殿主了。
不知怎的,她的心忽然就跳的很快,是那一種無法壓抑下去的激動,卻也隱隱的伴隨著一陣不安。畢竟她無法確信,這殿主是個如何的人!
玄殿的殿主,終於,有機會見麵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