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夜祁庭將寧清歡帶下了馬兒,摟在她腰際的手卻並未鬆開半分。
寧清歡紅著臉,他們雖然心意相通了,但也不要那般明目張膽吧?
好歹,她麵上還是個男子呢!
“祁庭,把手放開!”她壓低著聲音,提醒著他。
車夫正牽著馬兒到馬廄裏去,福伯笑著迎了出來,歲月的痕跡遺存在了他的眼角,形成一道道的皺紋。
寧清歡見夜祁庭沒有反應,隻好自己伸手去將他的手給掰開。
福伯越走越近,她的心愈發的慌亂!
她急了,聲音卻是輕軟的:“祁庭,快鬆開,福伯來了!”
夜祁庭跟她過不去似的,扣著她腰際的手不曾被撼動半分,他低低的笑音回旋在她的耳畔,“怕什麼,他大還是本王大?”
“……”寧清歡被噎住了聲,一張小臉紅如天邊晚霞,明媚灼目。
話是這樣說不錯,可是…
福伯上前請了安,將夜祁庭騎乘的馬兒也給牽走了去。長久的磨礪讓他的麵容之上攜著風雨不動的沉穩,他炯然的眸底卻是劃過一抹欣慰。王爺能如此,真是好啊!
福伯拍了拍馬兒的頭,唇角噙著隱淺的笑意。
見福伯當做什麼都沒看見一般的離去,寧清歡心裏頭不知是何滋味。總有一種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的感覺。
寧清歡的掙紮無果,繼而,所有的思緒皆是化成了一聲輕歎,“快進去吧,看看掌櫃將那事進行的如何了?”
如今,他們已是兩頭分別開始了計劃,不怕沒有願者上鉤。
“好。”夜祁庭應了一句,仍舊是攬著她的腰際,往裏走去。
寧清歡怔了怔,腳步停在了原地,唇瓣中傾吐著羞怯卻暗含著一絲薄怒的語聲:“快放開!”
夜祁庭也不惱,在她臉頰邊落下一吻後,便收回了自己的手,交負於身後。
“依你。”
雲淡風輕的模樣,叫寧清歡氣的恨不得衝上去擰他,最終隻是跺了跺腳,隨在了他的身後。
方才與她的調鬧,夜祁庭的心情都愉悅了不少。
看這丫頭吃癟的樣子,那般的撩動著他的心緒,真是致命的迷人。
進入了客棧裏,見到的是張氏與李氏,她們似是正在等著他們回來一般。
張氏欠了欠身,深知在這些朝廷權貴麵前,禮儀需要得體,“兩位大人,我家相公正在那屋子裏頭等二位呢!”
他們的心裏都清楚,那屋子指的是哪一間屋子。
夜祁庭淡應了一聲,便朝著那間屋子走去。那一日,他們做的交易,正是如此。
寧清歡緊隨在夜祁庭的身後,凝著他的玄衣傾瀉,他微微側過清俊的眉眼,看向了身後的她。
寧清歡被他分了神,恍惚的一瞬間,竟覺得他的輪廓與廣廷有著幾分相似。她稍有錯愕的,愣在了原地不動。
見她癡怔,夜祁庭薄唇邊隱著笑,“原來你愛用這樣子傾慕的目光看著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