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深了,接近零點。現在是夏季,夜晚理應十分熱鬧,但這個廢棄了的建築工地卻寂靜無聲。
詭異的光芒亮起,一個眼中沒有絲毫感情色彩的壯碩男子出現在了光芒之中,光芒覆蓋到男子身上,變成了一套威武的盔甲以及一把長刀。盔甲男子出現之後,隻是在原地站著,沒有任何動作和聲響,寂靜的讓人害怕。
“刺啦!”
衣服撕裂的聲音打破了場中的寂靜,在盔甲男子附近的半成品樓房上,一個昏迷了的青年頭朝下倒掛在離地近七米的鋼筋上麵。鋼筋掛住了青年身上的襯衫,使青年的腦袋不至於摔在地上碎掉,而現在這件襯衫似乎有些不堪重負了。
盔甲男子聽到了聲音,緩緩抬頭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在他周圍,瞬間形成了一個充滿了暴虐氣息的力場。
張飛猛的睜開眼,迎上了下方那道沒有絲毫感情色彩的視線。那是一個身穿威武鎧甲的雄壯男子,此時他仰頭,剛好看到了掛在鋼筋上的張飛,而張飛也剛好睜眼醒來,他們就這樣彼此對視著。
這是一個廢棄了的建築工地,因為老板卷著錢跑了所以一直沒有蓋完,鋼筋暴露在外,就像一尊骷髏巨獸一般。
張飛打了個哈欠,覺得眼睛十分酸澀,頭部也有些脹痛,抬手想要揉一揉腦袋,卻發現手臂酸痛的無法動作。張飛感到驚疑,勉強轉頭打量了一番周邊環境,才發現自己此時竟是頭朝下被掛在了離地近七米高的鋼筋上。
刺啦一聲,衣服撕裂的聲音再次響起,張飛驚恐的發現自己被鋼筋掛住的襯衫裂開了一條口子,他空咽口氣,冷汗從背後冒出。
糟糕了,要是就這樣頭朝下掉下去,我的腦漿也許會濺到下麵那人的盔甲上,張飛想。
衣服撕裂的聲音第三次響起,雖然覺得那個眼神陰暗的盔甲男不會幫他,但現在不是猶豫的時候了。
“救······啊······咳,咳。”張飛張口呼救,剛要出聲便感覺喉嚨一陣幹澀沙啞的劇痛。
劇痛讓張飛感到後心發燙,肺中火燙,由於疼痛的刺激,原本昏沉的大腦突然清醒了一些,讓他深吸口氣,冷靜了下來。
我,為什麼會在這裏?
張飛感到一陣惡寒,他發現自己並沒有關於這裏的記憶,他感覺自己似乎失去了部分記憶,腦海中的記憶十分模糊,最近的應該是關於16歲生日,但卻有一種遙遠的感覺。
下方的盔甲男子依舊用那種令人心寒的眼神注視著張飛。
張飛用力閉了閉眼皮,眼睛的酸澀稍微緩解了一些,他廢了很大的力氣才從幹澀的口中榨出了一些唾液,費力咽了下去,喉嚨總算能夠勉強說出幾個字了。
冷靜過來的張飛注意到襯衫暫時還不回斷開,而那個神秘的盔甲男子很有可能是敵非友,於是他試探道:“你……是誰?”
盔甲男子冷眼看著他,不作言語,但卻抬手拔出了腰間的那把長刀。
張飛瞳孔一縮,他從那把刀上感受到了徹骨的寒意,這是被死亡籠罩時的感覺!
“嘭!”
盔甲男子一躍而起,地麵龜裂,他竟一跳七米,直接到了張飛麵前!
張飛大驚失色,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個男人下手竟然如此果斷!
一刀落下!
“啊!”張飛慘叫一聲,這一刀斜過他的胸腹,幾乎讓他斷成兩節,鮮血飆射而出!
“乒哢哢”
盔甲男落地,刀上滴血未沾,反而是他的盔甲上被濺滿了鮮血。
這一刀,很深,不過暫時不會致命;然而,這一刀卻斬斷了張飛掛在鋼筋上的襯衫。
墜落!
耳邊傳來呼呼風聲,在這時候,張飛突然感覺自己體內似乎有一根弦斷裂了,於此同時,他的傷口沒有了痛感,一種暖洋洋的感覺充斥了全身。
“嘭!”
張飛落地,但他卻把左臂擋在了腦袋前麵,借左臂承受部分衝擊力的同時借力向前翻滾,化解了衝擊力,還順勢避過了盔甲男的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