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楊大虎的話,張一心緒稍平,而張一身旁的一個微胖婦人則是臉色平和了許多,正是張山的妻子,平日裏很少出門,性格靦腆害羞。
隨著時間的推進,陸續有孩子支撐不了,有摔倒在地的,更有自動放棄的。
直到接近一個時辰,場上存在的孩子淘汰後就隻剩下六個,楊亮和張一赫然在列,楊亮滿頭大汗,但依然鎮定,腿腳也穩當,而張一則腿腳開始打顫,其餘四個,一個皮膚黝黑,八九歲的樣子,留著爽朗的寸發,體形微胖,叫牛能,也是個獵戶家的孩子,因為其父親在一次打獵中遇上黑狼群不幸身亡,家裏又有個身患頑疾的老人,那年他才四歲。
一家的重擔都壓在了他母親一個人身上,而劉能也很懂事,長大點就開始幫媽媽做很多家務,甚至經常上山學著套些小型的獵物,平日裏別家小孩玩耍的時候,他都不在場,不過村裏的每個孩子都認識他,就是大人們也很喜歡他,常常會給他家幫助。
此時劉能正咬緊牙關,每次看著不行的時候,一咬牙關,總會有無形力量湧出,隨即身形便會穩定,此時他的下唇也是隱隱見血,看得他母親都是眼中淚光閃動,顯然對於兒子這樣的表現感動的同時又於心不忍。
一個時辰後,還能堅持的就隻有四人,楊亮,張一,牛能。還有一個是個女孩,叫王娟,正是三年前和楊大虎等人打獵的王叔的小女兒,看著文文弱弱,但看著不行的時候總是能很快調整適應,體格綿柔異常。
約莫一個半時辰,太陽已至中天,大人們站著都是額頭冒汗,場上還是四個孩子,而祠堂前宋荇和鐵三也是臉色微紅,不過兩人交談中已經是笑意頻頻。
“這四個孩子的水平可是能趕上許多鐵骨門宗門特意篩選的內門苗子啦,堂主,看來這次咱們不虛此行啊”鐵三見場上四個孩子都是顫巍的雙腿打顫,笑臉對宋荇說道。
兩眼不停打量場上四個孩子,滿臉笑意的宋荇聽聞鐵三的話,心中更喜,臉上的笑意更加濃鬱,突然他從太師椅上起身。
“好啦,場下四位孩子其他的考核不用進行了,今天你們的表現我很滿意,接下來孩子們的父母將其領回,稍作準備,咱們一個時辰後出發”說完一臉笑意的回到了太師椅上端起茶杯品了一口。
聽見宋荇說自己通過了,楊亮等人都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喘氣,小臉都是通紅,場下四人的父母們也是快速上台,用早先準備的布巾給孩子們擦汗,並很快將孩子領了回去。
片刻場上的村民孩子們有的歡喜,一些則是歎氣的散場回去了,尤其是牛能的母親,一個穿著青色補丁的樸素婦人,滿臉的淚水,抱著自己的孩子喜極而泣,旁邊不少的村民都流露出羨慕欣慰的表情。
楊大虎家,此時廳堂裏,楊亮靜靜坐在父親身旁,王英正忙裏忙外的收拾著楊亮的行李衣物,大包小包的已經收拾了四五個包裹放在廳堂中央的漆木圓桌上。
而楊大虎則是不停向楊亮交代著外出遠行需要注意的做人做事的道理。
“亮兒,說了這麼多,其實我也是個山裏長大的獵人,外麵的世界我最遠也就到過黑石鎮,能給你的我已經全說了,在外你要學會多看多問,切不可莽撞行事,記住一句咱們老獵人的話,留得青山在不怕沒獵打”說完楊大虎眼匡微微泛紅,也就就靜靜的坐著,仿若是想和兒子多呆一會。
而楊母也將她覺著應該收的不該收的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坐在楊亮旁邊靜靜的聽著,臉上一臉的柔和關愛。
“亮兒,你爸爸說的你得記住,還有在外要多吃多穿,可不能虧了身子,進入宗派大門可比不得鎮裏學堂,聽說哪兒門規森嚴,犯事可都得挨罰,要是受不了就回來,娘疼你”
王英盡量將自子知道的都說了,還不忘關心孩子生活吃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