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瑩瑩,你看前麵有個憂鬱型帥哥,快看,快看!”
“哪呢?哪呢?這個嗎?”
屬於二八年華的清脆的嗓音卻絲毫吸引不了胡非的注意。
漫無目的的走在大街上,胡非手中的是已經攥的褶皺的體檢報告,無神的雙目,蒼白的嘴唇,青筋暴露的拳頭,無一不表示著其心情之沉重,毫無疑問,帶來這種情緒的是那手中緊握的體檢報告。
傍晚時分,人潮湧動。
隨著人流,腦中一片空白,胡非跟隨者身體的記憶,拖著腳步向家裏走去,充耳不聞周圍的行人的議論,以及因為急速刹車帶來的無止境的鳴笛和怒罵聲。
無意識的掏出鑰匙,在嚐試十幾次後鑰匙插入了鑰匙孔。
“哢嚓”房門開了。
砰的一聲坐在床上。
無盡的疲憊充斥著他的神經。
無盡的寒冷包圍著他,他夢見了自己得了絕症,哭的很傷心,他已經很久沒有哭過了,最近的一次還是三年前,那是剛畢業,和女朋友分手。
從此以後再大的困難都沒使他流過一滴眼淚,即便是加班到淩晨,即便是上司刁難,即便是搬煤氣罐時砸到腳,即便是一口口咽下半熟的飯菜…………
可這次不行,他隻要一想到自己死後,孤苦無依的雙親,心中就像被絞肉機在攪拌,痛到無法呼吸……
“不要!不要!不要!!啊……”
從睡夢中驚醒過來,胡非感受著臉上的濕潤,隔著褶皺依稀看到報告上的字眼,僅有的一絲絲的僥幸也隨之流去。
“啊!”
苦惱的揪著頭發,胡非想不明白。
他不明白自己好端端的,怎麼就得了絕症,醫生說他的病情類似於霍金,全身細胞萎縮,但不同的是他的連腦細胞都在萎縮,而且萎縮速度特別快,最多還能活兩個月。
這種病例在世界上還是首例,現在也完全沒有治療的辦法。
“我要死了?!”此言猶如爆彈在腦海中爆炸,一向樂觀,認為人定勝天的他找不到任何的話語來安慰自己,腦中一片空白。
想起那教授佯裝的悲天憫人的表情下掩不住的興奮,好似狼聞到血味一樣,雙目明亮的刺眼。
“你這個病例在病學史上還是第一次出現,我代表全體在醫人員請你接受我們醫院各項檢測,到時候需要你的配合……”
“是不是還要把我運到國外去啊?!配合你們解剖!”胡非眼裏滿是濃濃的嘲諷,“我呸。”
“老實給你說,你這病現在治不了,反正都要死了,還不如國家做貢獻了,說不定以後還有機會載入史冊。”也不在意胡非的嘲諷,教授麵無表情,仿佛麵前是一個死人,用低沉切冷漠的聲音對著胡非講。
“再說,等你死了…”停頓了一下繼續道,”嘿嘿…“說完還用手推了一下眼鏡,活活一個斯文敗類做派。
“砰”胡非一拳頭砸在教授鼻子上。
雖然早些年因為這衝動性子吃過不少虧,即使後來有過改善,變得圓滑些許。
但現在嘛…人都要死了,還忍個屁啊!
看這兩行鼻血直流的教授,胡非心中抑鬱稍輕。
隨即心情沉重的掉頭走出了醫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