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君禦進去了,薇薇看著一桌子的飯菜卻還是皺眉,明明餓著卻不肯吃,“怎麼不吃?”
“我等爹地。”
都說親情是怎麼撇也撇不去的,現在,莫曉竹算是徹底的見識了。
不管水君禦有多臭多髒,在薇薇的眼裏心裏他始終都是她的爹地。
薇薇不吃,她也吃不下,隻好陪著小家夥一起等著。
歪頭瞟著洗手間的方向,馬賽克的玻璃內,男人的身形若隱若現,他還真是在洗,可,他這一動,他的傷口不疼嗎?
說不去管,說不去理會,可是隻一想,她仿佛就感覺到了那疼似的。
終於,水聲止了,以為他就要出來了,卻不想,洗手間的門隻嵌了一道縫隙,水君禦的聲音傳來,“曉曉,幫我拿套睡衣。”
她懶著理他,不說話。
“阿姨,爹地要你幫忙拿下睡衣,行嗎?”
完蛋了,這小孩子就是相幫著水君禦的,偏就是讓她怎麼也放不下,深吸了口氣,不行,不能就這麼妥協,她的孩子呀,都是他……
“好吧,那我去給爹地拿。”小人又跳下了椅子,桌子上的菜熱汽都要淡了,再不吃就冷了,莫曉竹皺皺眉頭,眼看著薇薇跑到衣櫃前翹起小腳去拿水君禦的睡衣,可她怎麼也夠不到,急的搬了把椅子,爬上去就去拿那睡衣,身子歪得厲害,眼看著她站不穩了,莫曉竹再也坐不住了,衝過去一把抱下薇薇,“來,阿姨來拿吧,你去等著吃飯,你爹地出來咱們就吃飯。”別與他鬥氣了,再鬥,餓著的是薇薇,他不吃,薇薇就是不吃呢。
“好的,我聽阿姨的。”小家夥真乖,下了地就跑到飯桌前乖乖的等著了。
拿著睡衣走到洗手間前,她轉頭不看裏麵,手遞到門前,“給你,你接吧。”
“好。”洗手間裏的男人應了一聲,莫曉竹繼續背對著他,隻等他接了她就去陪著薇薇坐下,卻不想,手中的睡衣被拿起,手也被人一並的一帶,頃刻間,她連人帶睡衣一起被拉進了洗手間,洗手間的地板上是他脫下的衣服,上麵都是血跡,還有紗布,看著讓人觸目驚心,可更讓人看了心驚的不是那些,而是,麵前男人的傷口,她才想要驚叫,他的唇已經貼上了她的耳朵,“沒換藥也沒綁紗布,我出不去,我怕嚇到薇薇。”
他又要搞哪樣?
才不要替他換呢。
下定了決心,她掃了一眼他的傷,不管不管就是不管,他還沒告訴她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什麼了呢,一手搶過才被他接走的睡衣,一傾身,再將睡衣在他身上繞一圈,然後直接綁在他的腿間,也遮擋住了他的昂揚,看到他分身的時候,她有一瞬間的臉紅,這男人就不知道遮一遮嗎,外麵就是薇薇呀。
係好了,她道:“你自己找護士吧,我不是你的護士。”說完,人就要閃出去。
“曉曉,別走。”他的手緊抓著她的手,胸口的血水正在不停的冒出來,那傷口比她第一次見的時候還嚴重,真的是感染了。
“你想死就死,別拖累孩子。”鄙視的看了他一眼,說什麼也不能心軟,誰讓他不聽勸的害死了他們的孩子,想到失去的那孩子,她便越發的心酸了。
“曉曉,我不是故意的。”
還說不是故意的,她明明警告他一次又一次了,她不理他,可,卻掙不開他的手。
“曉曉,孩子沒了會再有的,我們都不是故意的。”
他何嚐這樣低聲下氣的對人說過話呢,隻想著要這女人一個月,等膩了就甩了的,可,看到她渾身是血的時候,他的心便已經慌了。
至少現在,他還不想失去她。
也許是心寂寞了許多年了吧,他想要她在他身旁陪著他,那樣就好。
“你鬆開,薇薇在外麵。”
“她看不見,曉曉,你原諒我,好不好?”
“不好。”她吼著。
“阿姨,你和爹地吵架了嗎?”門外,小薇薇的聲音正從桌子處往這洗手間的方向移來,門還露著一條縫隙,水君禦隻下身圍著那件睡衣,這畫麵怎麼看怎麼曖昧,可,水君禦卻怎麼也不鬆開她的手,用力的攥著,不許她逃。
莫曉竹再也忍無可忍,討厭他的無賴,眼睛瞟了一眼他的傷口,她回手就是一拳,用力的捶向他的傷處,“啊……”一聲悶哼,他的身子顫了顫,可,握著她的男人手卻還是沒有鬆開,可,他的臉色已經開始煞白一片,顯然剛剛她那一下捶得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