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國曆301年5月19日。
我從寒宮的冰窖裏挑出10隻紅屍蟹,和昏迷的常紅玉一起背下山帶到黃63甲。賴花生將蟹和常紅玉都放上車,說他去找穆尼黑護送,就不用我陪同再去,說我絕對浪費資源,昨天剛把小火箭和鐵菊花派過去傳話,今天又要去送人。
我笑道:“計劃趕不上變化。”
賴花生出發後我一個人在黃63甲待著沒意思,又回到金殿找任清溪消磨。
隔日下山,在黃63甲偷得半日清閑。傍晚時分,小火箭、鐵菊花、沈哭和賴花生一起回來,常紅玉已安全送達西北王宮,藍茜用紫箜箜傳給我,我傳給賴花生,賴花生傳給她的法子喚醒常紅玉,暫時將她的情緒先穩定下來,王宮裏的人都不知道常紅玉的身份。
我問沈哭道:“錢帶來了沒有?”
沈哭搖了搖頭。
我奇道:“她不肯給?”
沈哭道:“她問我會不會卷走金幣跑路,我說會,她就沒給。”
我不由苦笑道:“不會吧,你真會?”
沈哭道:“我的幽默她不懂。”
我道:“也罷也罷,本想敲她一筆竹杠,估計是被她發現了意圖,故意不給你的。我還剩下50幾個金幣,不遇上什麼大事,應該還夠用。大家休息一天,後天咱們就出發,再訪西南之國。”
七國曆301年5月22日。
賴花生建議我們這次去西南之國要開啟反偵察模式,他的馬車留在院子裏不動,小火箭和鐵菊花留在家裏喂馬、看車。我們三人由秘道進森林,繞到別處出森林,去西南門外雇一輛馬車,避開附近可能監視和跟蹤我們的人。
我和沈哭都讚同,於是就這樣離開貧民窟,傍晚抵達西南之國,在葛氏葛榮華家附近下車,我敲門求見葛榮華,看門的兵丁當然要問我們是誰,我拿出葛花金串讓他們送進去給葛榮華。
不一會,葛秉臣出來迎接,將我三人直接帶進葛榮華的書房。
葛榮華看見我們的神情實在古怪,有略微一分勉強的驚喜,還有九分是彷徨不安,好像是債主找上門,向他索討一筆無法償還的債,擠出笑容才問道:“不知神使登門拜訪,有何差遣?”
我道:“七國之神派我來調查艾氏十三公主艾蓮之死。”
葛榮華奇道:“啊?”瞥了眼兒子葛秉臣。
葛秉臣道:“艾蓮不是突發惡疾病死得嘛,王宮裏的人都這麼說。”
我問道:“可有人看見過艾蓮公主的屍體?”
葛秉臣道:“都說屍體全身潰爛惡臭難聞,包裹好連夜送去仙葬湖,沒人見過屍體。”
我道:“可實情是,十三公主的魂魄飛上金殿向七國之神申冤,哭訴自己是被人逼奸不成推下宮牆,摔死在宮外的小路上,屍體慘不忍睹。”
葛氏父子齊齊吃驚,不過片刻後,葛秉臣一冷笑道:“不用問,這種事隻有艾馬龍一個人幹的出來。”
葛榮華趕緊掩飾道:“在神使麵前,沒有證明,不可胡說。”
葛秉臣道:“爹,這事還需要證據,他在宮裏殺弟奸妹的那些醜事誰不知道,有國王偏袒,有王後庇護,又拉來夢狐觀那個道士作證,說宮裏鬧妖不幹淨,是妖魅害死那些王子和公主,誰信呐。艾馬龍手段殘忍,又善於銷毀證據、殺人滅口,現在愈發肆無忌憚,連艾蓮這麼可愛的姑娘都下的去手,更何況艾蓮的生母是廖卿廖天候的妹妹。”
我問道:“既然都知道是艾馬龍所為,為什麼沒有人出來製止他?”
葛榮華道:“我兒說得沒錯,關鍵是沒有證據,還有就是‘執政三卿,常換常新’,艾王的這句口頭禪可不是隨便說說的,做為三卿我們何苦自找麻煩,去惹那殺生之禍。”
我一聲冷笑道:“就好像被滅門的常氏。”
葛榮華道:“難道常氏滅門案也驚動到了七國之神?”
我道:“何止驚動!七國之神簡直就是震怒!”
葛榮華有些不知所措道:“七國之神因何震怒?他不是從來不幹預七國內政,怎麼突然關心起常氏來了?”
我道:“他關心的是西南之國傳承300年的王室血脈。”
葛榮華父子又是齊齊一愣,彼此瞧著,似乎就快明白我說的意思,隻差那最後一層窗戶紙沒有捅破。
葛秉臣心直口快道:“難道傳言是真的,常氏真的是西南王室的正統繼承者,是如今的艾氏篡了常氏的王位,常氏被趕下台後又憑借自己的力量成為三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