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勒雷這一刀本就割得很深,再經傻大個一陣猛烈搖晃,傷口撕裂、頸椎骨斷開,噗哧一聲,小子個身首異處,身子掉在地上。
傻大個坐倒在地就哭開嘍,嚎道:“啊,你死啦,沒人給我飯吃啦,我要娶媳婦,娶媳婦啊!”
瓦勒雷和我均是哭笑不得,小個子已人頭落地,傻大個還在想著娶媳婦的事。
瓦勒雷目光一轉望向我,我聳肩攤手,表示一切和我無關,可瓦勒雷惡言已出,殺一個是殺,殺兩個也是殺!他朝我剛要邁步,就聽黑暗中有人喊叫道:“蘇兄快走,你不是他對手!”
我側頭一瞧,更是吃驚,就見常劍背著一個昏迷不醒的女子飛奔而來,兩人皆是渾身浴血,常劍步履蹣跚,每一步都走得艱苦,目光猶如困鬥的猛獸。
瓦勒雷哈哈一笑道:“正主來了,看我今天大開殺戒,讓你們全變成仙葬湖裏的遊魂野鬼!”轉身要朝常劍去。
我一聲巨喝道:“站住!瓦勒風的確是我殺的,你們瓦勒家遇上我算是要絕戶,見一個死一個,你朝我來!”
瓦勒雷咬牙切齒,再轉身就要抖手甩劍。我剛見識過他的絕招,豈能容他二次施展,他一轉身我就伸指念動。瓦勒雷短劍尚未脫手,當啷一聲落地,和他哥一樣倒在我麵前,瞪大眼珠,氣絕而亡。
傻大個扭頭驚呼道:“呦,又死一個!沒飯吃嘍,沒媳婦嘍。”
常劍快步上前道:“蘇兄快走,此地不宜久留!”這才說完,我身後馬蹄聲響,一輛馬車飛馳而來急停在我身後,賴花生和小火箭跳下馬車,見到我沒事長舒口氣。常劍還在催促道:“走!趕緊走!”
五分鍾後,常劍過來的方向上,一隊五十人的西南騎兵快馬趕來,隊長一指我和賴花生道:“有沒有看見一個男人背著個女人跑過來?”
我兩人齊齊點頭,朝三岔路口的另一方向指。
隊長指揮一部分人去追,自己跳下馬,手握刀柄,繞到馬車後開門檢查,車廂裏傳出悶缸般的聲音道:“看什麼看,再看沒飯吃,沒媳婦!”
小火箭笑道:“兵爺別生氣,我哥是個傻子。”
隊長冷哼一聲,翻身上馬招呼眾人繼續追趕。
我們一直等到馬蹄聲消失,才招呼躲在綠化帶裏的常劍背著那姑娘出來,不用問她就是常紅玉,背後一道血淋淋的刀傷,身上還穿著新娘的禮服。
我和賴花生一商議,瓦勒雷和小個子的屍體無法帶走,就此扔在綠化帶裏,我收起兩柄瓦勒家的寶石短劍帶走。賴花生駕著車,帶著我、小火箭、傻大個、常劍和常紅玉連夜出城趕回貧民窟。
我告訴常劍,隻要能及時趕到黃63甲,我就有辦法救活常紅玉。
常劍自己也渾身是傷,神情失魂落魄,好久才道,婚禮上西南王室大開殺戒,幾乎殺光常氏所有人,他拚死保護常紅玉,結果她還是挨了背後一刀,在極度驚恐下昏死過去,逃亡中有人指引他朝提籃巷跑,沒料到瓦勒雷在此埋伏,若不是我及時前來相救,常氏一脈恐怕就要滅門。
我心道:哪裏是我及時趕來,而是天意如此,讓我救下你倆,保常氏血脈。
常劍說完,再也堅持不住,暈厥過去。我又問小火箭是怎麼找來的,小火箭道:“我記下你們那輛車的牌號,回去找賴大叔,賴大叔馬上就和我駕車追趕,進城前恰好遇上那輛返回的空車,車夫說你們在提籃巷下的車,我們就一路狂奔趕過來。”
我點頭道:“很好,來得很及時。”
小火箭一指傻大個道:“這堵牆怎麼辦?”
我道:“先放在家裏擱著,給他飯吃別餓著,和你做個伴。”
傻個大樂道:“好好,先吃飯再娶媳婦。”
我們幾人在車廂裏睡睡醒醒,一路再無阻隔,直到車廂外傳來一陣吵雜聲,我睜開眼見外麵天已蒙蒙亮,就聽賴花生賠笑道:“穆老大,我半夜拉點貨賺點辛苦錢而已。”話音才落,車門已被打開。
穆尼黑獨自站在門外,如電的目光在車廂裏一掃,已將所有狀況都瞧在眼裏,他又將門關上,對賴花生道:“私自改擴建租賃屋是要報備區長的,你拉這麼多木料有沒有報備過?”
賴花生道:“報了報了,一早就報了。”
穆尼黑道:“報過就好,車輪印那麼深,馬呼吸那麼沉,又那麼喘,小心賠了夫人又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