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略帶責備道:“如此重要的聯姻信物,為何會落入他人之手?”
常劍苦歎一聲道:“刀疤臉名叫瓦勒風,本就是一名飛賊慣偷。我想活抓他不僅是為追回簪子,更想知道是誰指使他的,西南三卿明爭暗鬥、相互傾軋,還有其他家族覬覦三卿之位,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我要替常家挖出幕後黑手,保護小姐。”
我心裏一笑,這家夥兩句話都以“保護小姐”結尾,難道身為一名總護院還暗戀自家小姐不成,他恐怕怎麼也想不到,碧玉簪被偷是死,你家小姐戴上碧玉簪也是死。
我道:“明白了,你原路返回走吧,我會將此事回稟仙人。”
常劍迫切道:“仙人何時才能給我答複?”
我道:“明天你就在黃63甲等信吧。”
常劍後退兩步,稍作停頓道:“我有個不情之請還望蘇兄代為轉達。”
我道:“什麼不情之請?”
常劍道:“我能不能有幸登上霞雲頂,跪在金殿前叩拜七國之神,通宵長跪等仙人的答複。”
我搖頭道:“不是我不代為傳達,雲間天梯你不爬則以,爬上去就是一條不歸路,我還是送你出去吧。”
常劍不再強求,走出壁虎小屋後跪倒在天梯前,朝金殿方向伏地磕頭,嘴裏還念念有詞虔誠祈禱,我隱約又聽見“小姐”二字,他在屍發傀儡的護送下從秘道離開,我回到壁虎小屋撞牆離線。
三女還在等著我,大致意思都聽明白,我又將情況複述一遍,接著道:“看來不把簪子還給常劍,他是死活賴著不走、不肯罷休的,我覺得他暗戀他家小姐。”
藍茜道:“你會不會把簪子的秘密告訴他?”
我道:“會。我從來不願眼睜睜看著無辜少女成為宮廷鬥爭的犧牲品。至於常氏該怎麼麵對危機,暫時隻能靠他們自己,這個人情也算是我在西南埋下的一根線,在常劍眼中我是離神最近的人,他挺崇拜我的。”
紅玲瓏眨眨眼笑道:“你幹脆就告訴他你是七國之神,讓他把常氏小姐嫁給你,你碾壓美女扶她上位,公開她王室血脈的身份,直接篡權西南。”
我道:“隻怕那位常紅玉常小姐無論給誰碾壓,常劍心裏都不會好受。”
藍茜道:“還有個問題,秘道四天之內二度被發現,常劍偷偷溜進來神不知鬼不覺,這個如何解決?”
紅玲瓏笑道:“簡單。我們手上還有一具屍體,隻需要再有一根頭發就能再造個屍發傀儡,派他去秘道口鎮守,無論誰進出秘道都逃不過他眼睛。”
藍茜皺眉瞧著我道:“兩隻壁虎。”
紅玲瓏一伸手拔下她一根頭發道:“當然不是,是你!同一人不能有兩個屍發傀儡。”
藍茜隻能接受,紅玲瓏從冰室裏把瓦勒風的屍體搬出來,種上藍茜的頭發,小賊瓦勒風變成藍茜的模樣。
紅玲瓏沒有親吻她額頭,而是以發絲刺她眉心,所謂“竅開”。
藍茜學會以心念控製屍發傀儡,當晚就下天梯進入秘道,在秘道出口前3米極限位置停下,盤膝而坐鎮守秘道。
七國曆301年3月23日。
我早早起床,帶上短劍、名碟、銅錢、銅鈔、黑繩護身符和碧玉艾葉簪下天梯,由秘道穿行,在出口瞧見傀儡藍茜,歪腦筋一動,伸手在她臉上摸了一把,屍發傀儡惡狠狠道:“快滾!”
我心裏暗喜竊笑,不讓我碰你本人,以後每次出入秘道都調戲你的屍發傀儡,看你怎麼辦。心想著此事,撥開藤蔓鑽出洞口,抬頭就嚇一跳,常劍竟然沒走,身上沾著一夜露水就等在外麵,看見我出現急切道:“蘇兄,仙人如何答複?”
我道:“還能如何答複,仙人被你的忠心和癡情所打動,二話不說就命我帶下來。”取出碧玉艾葉簪交到常劍手中。
常劍微微一尷尬,還是滿心歡喜接過碧玉艾葉簪反複看,生怕有所損壞,用絹帕小心翼翼包裹三層後貼身藏好,目光在我腰畔短劍上逗留一瞬,抬頭道:“蘇兄,我昨日見到你腰間所佩戴的短劍,就已知道你和瓦勒風脫不了關係,這才追蹤的你。西南瓦勒家四兄妹,瓦勒風排名老大,下麵有個弟弟瓦勒雷,兩個妹妹瓦勒霜、瓦勒雪,風雷霜雪,家傳兩柄嵌寶石烏鞘短劍,傳男不傳女,風雷各自一把。我昨天見到瓦勒風的短劍在你身上,思來想去隻有一種可能,瓦勒風栽在你手裏,短劍和碧玉簪都已易主。你能不能告訴我瓦勒風現在人在何處,到底是誰指使他來偷簪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