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就在天梯旁的山壁上有條4米寬3米高的隧道。我之前就已研究明白,這條隧道橫穿整座仙霞山底部,直通仙霞城牆的東門,和仙東大橋、東之國城門,處在一直線上,如果沿途所有的門都打開,東之國的國王出王宮筆直走就能進入七王殿,不必繞個大圈子,這段距離至少也要走上1天才能抵達,應該是赤寶城特意替東之國開通的便道。
壁虎小屋就在南側的高牆之下,居然還是兩層樓。
我推門就嚇一跳,我的傀儡人就站在門後,陰森的像鬼一樣一動不動。我極盡目力才找到蠟燭和火石,點起蠟燭照亮小屋的下層,是個儲物間,有不少東西堆在這,皆是些日常飲食之物,還有一些已經黴變的水果和蔬菜。
我草草檢查一邊,端著蠟燭上樓,樓上的麵積不到10平米,家徒四壁,唯有一床、一桌、一椅、一櫃、一櫥,櫃裏全是書冊本子。我挑出最上麵的翻了翻,是雲間壁虎的送貨日誌,某年某月某日上霞雲頂幾次,送些什麼,金殿需要采購什麼,很清晰的工作記錄,又翻看幾本,最早的時間居然是50年前,七國曆251年,而現在正是七國曆301年,最後一條記錄正是3月8日晚間,送西北祭侍妾。
我打開衣櫥,裏麵全是疊放整齊的衣服,衣服最下麵壓著一本看似很破舊的厚皮書冊露出一角。我小心翼翼抽出來,輕輕打開來看,不由如獲至寶,這就是一本《雲間壁虎工作手冊》,手冊上詳細記載雲間壁虎的一切,甚至還有傳承300年的壁虎家譜,原來雲間壁虎沒有固定的姓氏,老子想怎麼給兒子取名就怎麼取,最後一條有我的名字,竟然是叫:貓耳朵!我老子叫:豬大腸。爺爺叫:睡不醒。太爺爺叫:包大蒜。
我苦笑一聲,幸好不用跟爹姓,不然我就是“豬耳朵”。
這一晚我連夜讀完《雲間壁虎工作手冊》,累得不行才躺到床上,這床很小,睡兩個人都顯擠,但軟軟的塌陷感實足,比起寒宮硯玉床和金殿大床榻不知要舒服多少倍,粘枕頭就著,迷迷糊糊睡到天亮,猛地就聽外麵有人高聲喊喝道:“貓耳朵!你給我出來!你給我出來!”聲如洪鍾,嚇得我以為屋子著火,有人拚命喊我逃命。
我睡眼惺忪起床下樓,推門而出左右一尋,朝南的牆下還真有扇角門,走過去道:“來啦來啦!”到近前一瞧,門上還掛著一把鎖,從裏麵給鎖上。
我自言自語道:“哎呦,有鎖。”奮力回憶,驀地想起二樓桌上確有一把鑰匙,還用紅繩係著,轉身回屋去拿。
一來一回間又耽誤時間,門外叫喊的人也沒動靜,等著我開門。鑰匙的確對眼,我卸下鎖頭擱在地上,開門一瞧,門外是三個兵,仙霞城內的巡城兵,仙霞山的城牆包括七王殿和壁虎小屋都是不對外開放的,隻有七王在七王殿議事時才開四方城門、開七王殿大門,巡城兵的職責就是擔任日常的巡邏和保護,防止有人偷溜進來企圖上金殿,七國各派3人共21人組成巡城營,服役時限是半年。
巡城兵是個苦差事,半年就待在城牆上天天巡邏,不得擅離,和囚禁沒什麼區別,一般人不願來。
我眼前這三個人,衣服上繡著“西北”字樣,還沒等我開口說話,其中個頭最高的那人一伸手就揪住我衣領,直接把我從門裏拽出去,上麵是手肘橫掃麵門,下麵是掃堂腿踢我腳踝,中間照著我肋骨就是一拳,一招就把我打趴在地,不由分說就是一陣拳打腳踢,突襲之下我全無防備,沒有還手之力,唯有抱頭護臉,大喝道:“幹什麼?”
高個子兵嘴裏罵罵咧咧,似乎憋一肚子火要在我身上發泄,斷斷續續喝罵間的意思是讓我知道自己的身份,別不知天高地厚,天天不理人,他在門外連續叫我三天,我才露麵,還故意不帶鑰匙,他們送來祭侍妾放在門外,我白天不接人,傍晚不接人,非要等到半夜偷偷出來背人,祭侍妾到底送沒送上金殿他們沒法向城裏彙報。
他一陣拳腳,旁邊另有聲音,一個近乎女人的聲音膩膩歪歪在勸架,光嘴上喋喋不休卻不動手阻攔,嗓子就像吊到半空一般尖著,大意是說:別打,別打,雲間壁虎貓耳朵不愛理人又不是這一天兩天的事兒,咱們沒來就知道他脾氣,來三個月也沒見他幾次麵,我連他是醜是俊都沒瞧清楚,別打啦,打壞了沒人朝金殿送貨,上麵怪罪下來說不定罰你去接替他當雲間壁虎。
娘娘腔說到這,另一個男人的聲音也跟著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