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嫣紅也不好意思了。因為,她感覺到,自己做的事情好像並沒有人家說的這麼轟轟烈烈。
有些時候,傳說的往往比實際更豐富,更精彩。因為傳說的人往往會加上自己的主觀感受,加上自己的想象。
所以有些事情傳到後來,就根本不是原來的事情了。
所以《呂氏春秋》裏說:“故狗似獗,獗似母猴,母猴似人,人之與狗則遠矣······”說的就是傳說的離奇、荒謬。
“你們倒是好快的消息!”衛嫣紅有點不好意思,但仍然語帶諷刺的說道,“就憑你們的身手還要我們幫忙?清哥哥剛才就沒能脫出你們的圍攻,你們擺平不了的事,我們那就更不行的了。”
“姑娘休惱。”老於頭抱歉的笑了笑說道,“很多事情不是憑武功就能解決的。即使單說武功,公子的功力也不是我們能望其項背的。”
江湖上是憑武功說話的,江湖上的事情也是靠武功解決的。但江湖也是世俗,江湖也少不了世俗的規矩。
所以,在江湖,單靠武功自然是不行的。
比武功更重要的是機變,是人際關係,是金錢,是威望......
但這些隻有老江湖才能體會,剛出江湖的青年是不明白也不相信的。他們一腔熱血,崇尚武力。
所以,他們會遇上很多挫折,往往會碰的頭破血流。
但人的一生誰會沒有挫折呢?人的一生就是在挫折中不斷成長的。
沒有挫折的人生是不完美的。
“老人家真是太抬舉在下了。”司馬清笑道。
“老朽說的可不是客套話。”老於頭接著道:“在我們的四麵夾擊之下還能安然處之的人可不是一般的人。”
“哦?怎麼說?”司馬清笑道,“我怎麼會是不一般的人呢?我是壓根就無法逃出的。”
“公子謙虛了。”一丈紅的父親插嘴說道:“你如果無法逃出,就不會麵不改色心不跳了。單憑公子這份膽識,也是非常人能及的。”
“是的,”老於頭說道,“一個人真的到了絕境的時候總會拚上一拚的,總會拚那一現生機的,這是人之常情。”
“那難道就沒有不拚的人嗎?”一丈紅問。
“有的。隻有三種人。”老於頭道。
“哪三種人?”衛嫣紅奇怪的問道。
“一種是嚇傻了的人,他們忘記拚了。”
“清哥哥不是這種人。”
“是的,他不是。”老於頭道,“第二種人是確認我們不會傷他的人。”
“清哥哥難道確認了。”
“可能是,但可能性比較小。”老於頭看了一眼司馬清說道,“我們萍水相逢,公子不應該在這麼短的時間裏就斷定我們不會傷他。公子我說的不知可對?”
眾人都把目光轉向了司馬清。
司馬清微微笑了一下,不置可否。他看著老於頭問道:“那第三種人呢?”
“第三種就是早已成竹在胸的人,他早就有了解決的對策,隨時可以破圍而出。”
“老人家認為我是第三種人?”司馬清笑著問。
“是的。”老於頭說道,“應該是的。”
“這隻是老人家的推測。”司馬清笑了笑說,“也許我根本就是被嚇傻了的。”
“公子也不必太過謙虛。”老於頭說道,“我等請公子幫忙的事於公子來說隻是舉手之勞,並不會要公子操多少心的。”
“哦?舉手之勞?”
“是的。”
“那你們為何還要費了這等周章?”
“是啊,是什麼事情你們還沒告訴我們呢。”衛嫣紅接過話茬說道:“再說你們究竟是什麼人啊?你們憑什麼認定我們非幫你們不可呢?”
“嗬嗬,這卻是我們的不對。”老於頭賠笑道,“在下姓於,單名一個‘剛’子,這位是我的老太婆。”
“我姓趙,”一丈紅的父親說道,“我叫趙一飛,這是我家姑娘趙蔓菁,從小不喜女紅,隻愛吹拉彈唱,又學了幾手三腳貓的功夫,成天在外惹事,叫二位少俠笑話了。”
“姐姐的功夫可不是三腳貓的哦。”衛嫣紅說道,“琵琶彈得高明,曲子又唱的好聽,我想學也學不來了呢!”
“姐姐過獎了,”一丈紅的臉紅紅的,說道:“若是姐姐真的想學,等哪天姐姐閑了下來,妹妹我一定教你的。”
“真的?”衛嫣紅高興的問道,又看了一眼司馬清,道:“你可不能忘了。”
司馬清看了看她們,又看了看老於頭,問道:“不知老人家究竟有什麼事要我們去做,不妨說來讓我們聽聽。”
老於頭看了看另外三人,三人都點了點頭,老於頭便說道:“今天請公子二位來,便是為了我們剛才談到的太湖英雄大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