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空蕩蕩的隻剩下自己,餘肖一連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本來還想做一個慶祝的動作,但想想還是算了,說不準自己現在還是被暗中監視著,這要是被看見了的話估計腦袋會被直接擰下來。
“不過這就算成功了?”餘肖暗自唏噓,有些不敢相信,這些人應該對自己有很大的疑心才對,總感覺不太放心,看來以後得多注意一下這些人對自己的行事方式,如果不對勁的話還是趁早溜了才好。
“左第三間。”想著麵具人剛才的話,餘肖喃喃自語的走了出去。
帳篷外無盡的黑暗頓時呈現在眼前,這時間估摸著也得是午夜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塊地的風水不好,明明昨晚上在漠城的時候還月明星稀的,到了這裏連星星都找不到一顆,更不說月亮了。
剛進到麵具人說的左第三間帳子,餘肖就聞道一股奇怪的味道,貼切的說是那股味道突然間衝鼻而來,接著餘肖更是被所看到的景象嚇了一跳:滿地的狼藉,就如同剛被打劫一樣;還有好幾把刀劍散落在地上,刀刃上麵還閃著寒光;最奇怪的是一個角落裏還有序整齊的擺著十幾個骷髏頭,這不禁讓氣氛一下子變得森然起來,而且經過火把的投影,那骷髏還搖搖擺擺的像是在對自己打招呼。
“這真的是我過夜的地方嗎...”餘肖的表情上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髒和亂就算了,畢竟自己也沒什麼潔癖。不過在床上擺滿了瓶瓶罐罐的又是什麼個意思。
餘肖小心翼翼的跨過陷阱一般的刀刀劍劍,在床邊停了下來。這小木床本來就不是很大,有一半的地方更是被那些瓶罐給占滿了,按常理說能放床邊的都會是比較寶貴和受主人珍惜的物品,但這回餘肖就不敢肯定了。
因為帳篷裏充斥的奇怪味道似乎就是從這些瓶罐裏傳出來的,靠近去聞的時候差點弄得餘肖吐了出來,不過因為好奇心的驅使還是忍不住打開其中一個最大罐子看了起來。
火把靠近罐口,昏黃的火光下也讓餘肖看清了罐子裏的東西——一塊白色的手骨,餘肖急忙把罐子蓋了回去,但臉色已經在這一瞬間變得發白了,剩下的幾個罐子也沒了興趣去看,因為不用看已經能猜得到了。
“這尖刀是心理變態吧,這世界上居然會有人把死人的骨頭放在自己床上。”餘肖忍不住罵道,而且那塊手骨上還貼著一張字條,那上麵的三個字估計就是這個人的名字。
以前小的時候,餘肖記得自己聽過茶樓說書的提道過:有一些奇怪的習武之人在殺死對手後會把對手的兵器或者某樣信物收藏起來,這就是為了以後的吹噓,說誰誰誰就是死在我手裏的話,不信的話我有兵器為證。
但像尖刀這種極端的收藏方式,估計也隻有他會這麼做了。餘肖歎了口氣,關鍵的是今晚上自己要跟這些裝滿白骨的罐頭一起過。
“隻能是把這當成是一種曆練了。”把火把插到地上後,餘肖忍著惡心在床上側躺了下來,生怕會碰到那些罐子。
長吐了一口氣,餘肖閉著眼努力的讓自己不去胡思亂想,想快點進入睡眠熬過今晚,但躺下去沒多久,罐子裏突然傳出了動靜,雖然聲音很細微,但餘肖肯定自己絕對沒有聽錯。
聽到動靜後,餘肖迅速的從床上跳下,然後拔出插在地上的火把,不過這時候火把上的油布已經燒得差不多了,微軟的火光隻能勉勉強強的照亮眼前的一點點景物,而且隨時還會有熄滅的可能。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賠了夫人又折兵’!”
為了能看得清罐子裏是什麼東西在動,餘肖隻能是舉著火把向罐子堆靠近。手剛靠近,一個東西突然間從其中一個罐子裏躥了出來,這速度沒等餘肖反應過來它就已經被纏上手臂。
餘肖隻感覺被嚇得全身的毛孔都張了起來,下意識的甩了下手臂,也幸好這東西沒怎麼抓牢,就這麼一下就把它甩了出去,緊接著餘肖又把火把靠向那東西摔落的地方,在看到那東西的樣子之後,餘肖不由得鬆了口氣。
這東西細細長長,全身通黑色,然後還長滿了密密麻麻的毛腳。專業點的可以把它稱為腐屍蟲,但因為它的樣子長得和蜈蚣差不多,所以大多數人都通俗的叫它屍蜈蚣。
這東西不咬活物,隻會在死人堆了蹦躂,估計是罐子裏的氣味把它吸引到這來的。
“差點把你大爺我嚇尿了。”餘肖對著屍蜈蚣一腳踩了上去,再抬腳的時候,這蟲子已經被踩得腸子飆出來了。
雖然隻是虛驚一場,但餘肖已經變得毫無睡意,而且今晚能不能睡著也是個問題了,想到這,餘肖隻得連歎了好幾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