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072:你還本王這一刀(求首訂!)(3 / 3)

殷洛勾唇淺淺一笑,隨即站起身來,轉身走了進去。

不過,時間並沒過多久,她便聽到門口傳來的“噗通”兩聲,等她快步走到門口一看,這才發現,兩名侍衛已經不知何時暈了過去。

原來,葉清歌的目的,竟是迷暈她。

她想做什麼?把她扔到深山野林?

唇邊浮起一個冷笑,殷洛伸出腳來,正準備一腳踢開那些飯菜,可是忽的,她動作一頓,腦中想到了什麼,眼前不由得一亮。

按照她現在境遇發展來推算的話,下一步,應該是回到王府,然後,她繼續從前的生活,再次被囚禁,也就是說,她不止再次回到了從前,離自由還越加越遠。

晉王府就是一個枷鎖,她無時無刻不想逃開,但是,她不能就這麼走,她的目的是自由,不是逃亡!

擔驚受怕過一輩子,遠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她要的是正大光明,真正的身無所係。

所以,她必須想辦法,改變現在的處境。

而葉清歌,或許,正是這個可以幫助她的人,隻要她利用得當,將計就計!

眉心蹙起,殷洛停下腳來,將飯菜拾起,端到裏屋,做出自己吃過的樣子,而門口的兩名侍衛,她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將他們拖到營帳後麵。

傷口已經早就裂開,她自己備了一些必備的藥在身上,又換了一件黑色的外袍,這樣一來,血跡必定是看不見的。

她倒在桌子上裝睡,大約半個時辰過去,外頭才傳來了動靜。

她聽得見腳步聲,有兩個人,也不說話,進來之後,想必是兩人事先商量好的了,直接就將她塞進一口箱子裏,抬了出去。

殷洛縮在箱子裏,聽著外頭的聲音。

可以清晰的聽到,營帳外麵之前一直有的吵雜聲,越來越遠,也就是說,她離營地越來越遠。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箱子停了下來,她閉上眼睛,假裝繼續昏睡,片刻之後,箱子被打開,兩人的對話聲便清晰的傳進她的耳中。

“扔在這裏,應該差不多吧?”

“足夠了,這裏這麼偏,離營帳又那麼遠,宴會起碼得到晚上才能結束,等被人發現她不見了,必定已經到了夜裏,天一黑,野獸最喜歡出來了,到時候就算找到了她,隻怕,已經是堆骨頭渣了!”

“是啊……哎,可惜了這麼漂亮的美人。”

另一人似乎也是在打量她,應道:“可不是,隻可惜啊,她不該得罪表小姐,好好的一個公主,就這麼沒了,嘖嘖……”

“好了,別說那麼多了,若是耽擱了時間,事情沒有成功,你我,可就慘了!”

“對對!表小姐的手段……我可不想被她歇胳膊挖眼睛……”

殷洛被從箱子裏抬了出來,扔到了樹林叢中,兩人立刻抬起箱子,快步離開。

他們的聲音消失不見了,殷洛才從地上起來:原來,這個葉清歌是想製造出她逃跑,然後被野獸吃掉的假象,這樣一來,她既可以除掉她,又可以撇清自己的懷疑,倒真是一個一箭雙雕的主意。

不得不說,這個計劃如果成功,絕對不會有人懷疑它的真實性。

要她被野獸吃掉,必須得等到晚上,因為這幾天的狩獵下來,林中的動物已經被驚擾,知道白天不能出來,到了晚上,必然會出來活動,也就是說,葉清歌的計劃是,她消失被發現的最佳時間,是晚上。

所以,不論如何,在此之前,她一定會阻止任何人發現她的失蹤,包括那兩名侍衛,不過,侍衛知道了也沒關係,最重要的一個就是,拖住慕長情,不讓他知道這個消息。

隻要慕長情不知道,沒有他的發號施令,就算她消失了,也不會有人立刻來找她,她是晉王妃,自然要得晉王的命令!

而眼下,雖是下午,離天黑卻還有些時候。

傷口隱隱作痛,殷洛左思右想,最終想出來一個冒險的法子。

她一個人的話,未必會有人相信,但若是有人願給她作證,那就是兩回事!

忍著傷口的痛,她在那地方做好標記,開始往回趕,一路都有標識,便於她晚上找過來。

傷口的痛,折磨得人精疲力盡,但她意誌力頑強,硬是生生撐到營地裏。

宴會顯然沒有結束,營地裏還是沒什麼人,她偷偷潛回,發現那兩名侍衛還在睡,也不知道是被下了多重的迷藥。

她偷偷溜到下人房,素衣與她一樣,受了重傷,必然不會出去看熱鬧,一切與她所料分毫不差,她去的時候,營帳內隻有素衣一人在睡覺。

殷洛將她喚醒,素衣見著是她,先是一怔,隨後驚喜交加,哭道:“王妃,奴婢還以為……以為你……”

殷洛伸出手來,做出一個噤聲的動作,看她,開門見山道:“素衣,有件事,我需要你的幫忙,可能有危險,但是眼下,隻有你能幫我。”

素衣一怔,看著殷洛凝重的臉,伸出手來,擦掉臉上的眼淚,正色道:“素衣的命是王妃救的,從今往後,素衣就是王妃的人,上刀山下火海,再所不惜。”

殷洛看了看她,伸出手來,握住她的手指:“謝謝你。”

*

天色暗了下來,四下一片漆黑,狼群的叫聲在夜晚此起彼伏,寂靜的叢林中,狼叫聲恍如催命符,叫得人心驚膽戰。

殷洛獨自一人立在林中。

她知道這樣有危險,但是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隻有孤身犯險,才有取勝的可能,葉清歌畢竟是慕長情的親表妹,她是一個外人,慕長情在兩者中二選一,選一個相信的人,必定是葉清歌,否則,也不會因為兔子的事情這樣對她。

所以,她隻有下狠招,才能讓慕長情相信她,相信,她是被人迷暈送到這裏,相信,是有人陷害她!

而讓慕長情相信的最好的法子,就是讓他親眼所見,她孤身一人,處境淒慘,楚楚可憐。

她清楚慕長情的性子,她強,他更強,但倘若她示弱一點,情況則會截然不同,尤其是,這段日子的相處,她其實隱約能感覺到她在他心目中,存在的那樣一個微妙的位置,是不是喜歡不知道,但是絕對,有在乎。

她從不動情,卻並不表明,她不知情,相反,男人對女人的心思,她反而格外通透,因為前世,她曾扮演過許多的角色,為了任務接近不同的男人,而從每個男人的反應中,她都能知道對方存在的是一個什麼樣的心思,尤其,是在男女上麵!

慕長情對她,隱隱約約有這方麵的趨勢,卻並不濃烈,也就是說,如果她朝他邁進一步,那情況逆轉也說不定!

男人都有保護欲,尤其,是自己在意的女人,而她利用的正是這一點。

她的楚楚可憐,素衣的證詞,兩名侍衛的證詞,不論是三條因素中的任意一條,未必就能撼動得了慕長情,但是三條加在一起,慕長情總會聽信幾分。

夜色黑了下來,林中果然開始有了動靜,殷洛手裏是沒有武器的,除了隻能在危急時刻才能用的槍外,她隻拿了一塊尖銳的石頭防身,她盡量藏匿得隱蔽一些,這樣便於避開獵物。

但這林中獵物眾多,不是她說避,就可以避開的。

一雙發亮的眼睛,在黑夜中分外顯眼,正在兩米外的地方,虎視眈眈的盯著她。

是一隻狼!

不過,幸運的是,這隻狼的體型不大,是隻幼崽,看樣子,對她也有懼怕,所以不敢貿然進攻,隻是立在那裏,對著她叫。

狼是群居動物,一隻在,附近肯定有它的夥伴,如果他的叫聲召來了它的夥伴,她必定必死無疑。

殷洛也不等這幼崽有回應,迅速發動攻擊,左手捏發簪,右手握尖石,直接就朝那頭狼撲去,狼受驚,一下子避開,衝著她叫了一聲,顯然是發怒了,隨即摔起尾巴,毫不猶豫攻擊了過來。

殷洛避之不及,手臂被抓了一下,鮮血淋漓。

她眸光一狠,再次向那狼襲去,狼不甘示弱,也同時朝她奔來。殷洛看準時機,狼一躍而起朝她撲來的時候,她忽然身子一低,因為身體柔韌性好,硬生生在彎成了三百六十度,在狼撲空的時候,半點不猶豫,一簪子,直刺它腹部。

狼吃痛,嘶叫一聲,殷洛一鼓作氣,飛身而起,直接朝它撲去,論起石頭,砸向它頭部。

到底是幼崽,力氣不大,殷洛看它起不來,也不戀戰,立刻便起身逃開。

右肩痛得厲害,殷洛伸手感覺到胸前全濕了,伸手一摸,全是血。

她咬了咬牙,這個地方是不能再呆了,再待下去,她沒等來慕長情,絕對會沒命,所以,無論如何,傷勢再重,她也得換地方。

黑暗中,她使勁奔跑,石頭刮到了腳,她不理會,樹枝刺了臉,火辣辣的痛。或許,越狼狽,過後的效果才會越好。

她是有目的的跑,往營地的方向,這裏的路,她已經來回了兩次,算不得陌生,按照路程計算和計劃的進行,她知道她絕對死不了,嚴重點,就是失血過多,昏睡個幾天。

不過,她算中了所有,唯一沒有算中的是,她身上的血,是引狼的,尤其,她還傷了一隻幼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