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剛巧,是申大的開學日,休息了一個暑假的學生拖著行李箱,從四麵八方回到了校園。試想,在滿校園T恤仔褲板鞋的男學生裏麵,一個穿著手工西裝的成熟男子和出現,該是何等引人注目。可是穿著球衣的葉景摯,看上去儼然大學校草,絲毫不會讓別人對他們之間的關係妄加猜測。
懂了他的心思,湯宛隻覺得悲喜交集。他們二人本來就都長得極好,看上去完全是一雙璧人,今日又都穿的是運動休閑風,效果堪比情侶衫,走在校園裏,一路上不知道吸引了多少眼球。
湯宛並不是一個合格的導遊,每到一幢樓前,她隻會大致說一下樓的名字,以及哪些學院會在這裏上課。葉景摯隻是單純地聽著,不時“嗯”一兩聲,表示自己在聽。
兩個人慢慢逛上一條幽暗的林蔭小道,小路兩側全是高大的泡桐樹。心髒形的翠葉在晚風裏舒展著,發出沙沙的響聲。
“四月份的時候這裏是全學校最漂亮的地方,所有的泡桐樹都會開花,粉紫色的花朵幾乎開滿了樹丫,地上也全是開敗的紫花,從遠處看,這裏就像籠罩在紫色的霧氣裏。可惜現在,都已經謝完了。”
葉景摯若有所思地看向一株株泡桐樹,輕輕說道,“泡桐屬的拉丁名,就來源於俄國沙皇羅一世的五女兒安娜·保沃羅夫娜,後來嫁給了荷蘭的威廉二世,成了荷蘭王後後的那一位。”而他的母親,英文名也叫安娜。
“有什麼典故嗎?”
葉景摯搖頭,“保羅一世完全是個倒黴鬼,一共在位五年,上麵有一個太過於出色的母親凱瑟琳二世,一輩子都被母親的光環壓得抬不起頭來,王位還沒坐熱,就在自己的兒子亞曆山大一世逼宮,最後被刺死在自己的臥房。”
貴族家庭的父子爭鬥果然源遠流長,湯宛默然不語,隻是握緊了他的手。
葉景摯勾起唇角笑了笑,“好了,不說這些了,我餓了。”
湯宛還未接話,葉景摯已經牽了她的手往回走,“你們學校食堂在哪裏?”
“你要吃食堂?”相信這會兒即便跑出一頭駱駝來,湯宛也不會如此驚訝。
葉景摯一本正經地瞥她一眼,“難道不行?”
“我沒有飯卡,我們怎麼吃?”
“先走就是了。”
湯宛隻得指路,她當然不是吝嗇這一頓飯錢,要是真吃的話,也可以隨便找個同學代刷一下,然後將現金給對方就是了,隻是她實在不相信食堂師傅的手藝能滿足他挑剔的嘴巴和金貴的胃。
似乎看出她心中所想,葉景摯淡淡地來了一句,“我不是沒吃過苦。”
這一句話成功地讓湯宛的心軟成一片。
食堂此時除了打飯菜的阿姨,居然沒有人。葉景摯似乎來了興致,拖著湯宛從一個窗口走到另外一個窗口。
也許是看他長得俊,不少阿姨居然主動招呼他,熱情地介紹晚上的菜色。最為搞笑的是一個阿姨,她剛介紹了一半的“茭白炒肉片”,看著眼前葉景摯一副華人的模樣,還以為他不懂中文,突然拍了拍自己的腦門,用帶著申市方言的英語問道,“CanyouspeakChine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