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柏翠臉色又灰敗了幾分,空氣裏彌漫著血的鐵腥味兒,她忍不住捂住嘴幹嘔起來。

葉景摯不懷好意地笑了笑,“夫人可要當心身子。”

“葉景摯,你這條毒蛇,你怎麼不去死!”商柏翠忽然瘋狂地撲向葉景摯,尖銳的指甲徑直朝著葉景摯的脖子劃去。

葉景摯眼神裏寒芒一閃,手還未動,隻聽得沉悶的一聲槍響,商柏翠的腿上頓時出現一個血洞,幾乎能聽見鮮血潺潺湧出細碎的聲響,這豔麗的女子瞪著葉厲,癱軟在地,胸口劇烈地起伏著。

她額角青筋畢露,怨毒地盯著葉景摯“算你走運,要不是那個小娘們替你擋了那一槍,你早就被射成篩子了。”

“是啊,我也覺得自己很走運。”葉景摯妖嬈地拉長了聲音,“我走運了,你可就不妙了,夫人。”

那一聲夫人在他可以拉長的鼻音下,簡直像勾魂索命的鎖鏈一樣繞上了商柏翠的脖子。

“老公,我也不想這麼說的,可是他怎麼對待蘊遠的,你難道不知道嗎?就是他毀了我們的兒子,我氣不過才對他下手的,求求您放過我這一回……”商柏翠痛哭流涕,想要匍匐著去拉葉厲的褲腳,卻被原本就站在書房裏的兩個保鏢抓住了。

“你該死,你以為我不知道是你一直唆使蘊遠覬覦著不屬於他和你的東西,卻不知道掂量一下自己的能耐,我告訴你,蘊遠會落到這個下場,你占了一大部分。”葉厲垂下眼睛,一下又一下地撫摸著手槍還帶著餘熱的洞口。

“老公,我錯了,你繞過我這一回,看在我們這麼多年的感情上,求你。”

“感情?”葉厲臉色一下子又難看了幾分,他指了指站著的葉景摯,“他可是我們葉家現在唯一的繼承人,也是我葉厲最優秀的兒子,你要殺了他?!”

揮揮手,葉厲交待兩個黑衣保鏢,“把她帶下去,關到閣樓上去。”

“老公!”直到被拖出去,馬克西姆淒厲的叫聲仍久久回響。

閣樓。他少年時噩夢的開始。他至今都忘不了閣樓裏那陰鷙冷冽的藍色的月光,泛著殺機的藍色的月光。葉景摯眼簾低垂,專注地看著地毯上的花紋。

“你很好,是她對不住你,不過她到底還是我的妻子,我不希望你再對她做什麼,我自有我的安排。”葉厲徐徐落座,但聲音裏卻帶上了一絲暮氣。

葉景摯緩緩抬眸,嘴上劃過一道嘲諷的笑容,“自然,商夫人就交給父親您了。”

葉厲凝望著蒼白如雪的兒子,“你的妻子還好嗎?”

葉景摯依舊麵無表情,“還沒有醒過來。”

葉厲閉目沉思了片刻又睜開眼睛,“我知道了。蘊遠的事確實是你幹的吧。”

“您自有思想的自由。”葉景摯油鹽不進。

“你恨我。”葉厲語氣平淡地說了一句陳述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