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這一刻,她該躲起來的,躲到一個沒人的角落,收拾自己狼狽的情緒,可是,就在他將目光投過來的那一瞬間,她忘乎所以,隻知道傻傻地杵在那裏。
於斯年順著感覺朝著李紛徽的方向看去,便見她呆呆地站在不遠處,明豔動人的美貌消瘦而憔悴,淡漠疏離的眸子閃過錯愕,卻在看到那緊隨而至的金發男子時,隻剩冷冷的嘲諷。
周冶衣並沒有看到李紛徽,於斯年擁住周冶衣,便收回了看著李紛徽的目光,在回到周冶衣身上時,再次恢複了溫柔似水的柔情。
李紛徽隻覺心口一陣,想移開目光,卻做不到,隻是自我懲罰地目睹他們之間的恩愛離場。
咽喉似乎被一隻巨手扼住,讓她喘不過氣來,這一刻,她無助地找不到任何的寄托。
“是他麼?”輕幽的詢問卻是肯定的語氣,李紛徽沒有理會,隻是愣愣地看著前方的過道。
歐冉楓微微側身,他比李紛徽高半個頭,從下俯視,卻是看到了那雙美麗狄花眼內氤氳起的水汽,還有那被咬得泛白的雙唇。
“引爆現場的失誤是為了他,昨晚喝酒也是因為他?”
歐冉楓略帶嘲諷的反問讓李紛徽無處可躲,在一個外人麵前被剖開隱藏的心事,卻也讓她惱羞成怒。
“不管你的事!”冷冷的駁斥,不再理會他,倏然轉身,快步朝著另一個方向的電梯而去。
她沒有勇氣和於斯年跟周冶衣再次獨處在一個空間裏,她怕自己會因為怨恨而控製不住的發瘋,做出無法預料的事。
“就這麼算了麼?他找別的女人,你難道就不會找男人麼?憑你的資本,隻會找到更好的!”
歐冉楓的聲音在身後越來越遠,她不想去聽,可是,卻字字入耳。
空蕩的電梯內,她看著鏡子裏頭那個日益頹廢的女人,那雙明媚而自信的美眸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已經是滄桑滿布,掩蓋不住的是心的衰老。
她是恨於斯年的,也憎惡著周冶衣,看著他們的幸福,就像在欣賞自己的愚蠢和狼狽,時刻在提醒著她,這三年來,她是多麼地自作多情,自以為是。
僵硬地一扯嘴角,苦澀的弧度讓她明白,自己依然身心俱憊了,再也沒有了幸福的資格。
歐冉楓說的對,她要是願意,比於斯年好的男人,大有人在,可是,她卻獨獨鍾情於這個冷情的男人,不為他的身份地位,隻為三年前的一抹笑容。
卻也是那抹笑容,毀了她的愛情,讓她輸得慘不忍睹,輸得不敢再相信愛情,輸得……
自嘲地看著鏡中的頹廢女人最後一眼,轉身,換上偽裝的驕傲,出了電梯。
會所門口抬著攝像機的攝影師和抱著單反相機的記者,讓她望而卻步,尤其是記者臉上那像探到驚天秘密的興奮表情讓她麵色一緊,後退著想要逃開去,卻不慎撞上一堵肉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