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宛看著男人抬起來的那隻手在她麵前伸出又收回,伸出又收回,要接近又離開,似乎在忍耐,又似乎很焦躁,這是湯宛第一次看見葉景摯這麼失控,她不知道他怎麼了。
來回晃動了幾下手臂葉景摯終於勉強控製好了情緒,他放下手在湯宛麵前站定,說的很冷靜:“我現在很不冷靜,我不想傷害你,你知道嗎?”
湯宛僵硬著點點頭,然後也就在下一秒她的胳膊忽然被葉景摯抓住,然後像拎小雞一樣,提著她,一路走到大門邊,一把拉開大門然後回身,抓住她的雙臂,把她整個人提起來往門口一放。這前後也就是十幾秒的時間,中間湯宛甚至來得及問一聲為什麼,大門就在她麵前被無情的關上了。
把湯宛提留到了門外,葉景摯返身坐回了沙發裏,看不見人了他這才覺得稍稍冷靜了。
其實說起來,從葉景摯的角度出發他有這樣的行為也算是正常,半個月,前湯宛臨上車前回頭看的那一眼可以說時機相當的不對,葉景摯是什麼人,他接觸複雜的人性太多了,對人心可說分析的透徹,正常的情況下,人質在獲救後是不會對綁匪產生什麼好的印象,慌張的逃離還來不及更別提回頭再留戀的看一眼,葉景摯不會去分析湯宛會產生什麼斯德哥爾摩症狀,因為他了解湯宛這人,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其實她的內心是相當冷漠的,她不會輕易的對什麼人產生感情,但往往就是她這樣的人一旦認定一份感情就會相當的執著和專一,他倒是不相信湯宛會對林佩有什麼,但是她最後回頭看的那一眼至少說明他們曾經發生過什麼事情,湯宛至少對林佩不是恐懼或者厭惡的,一個綁匪和一個人質之間不存在著厭惡和恐懼的情緒,這情況就複雜了,所以他當時心裏相當的不舒服。
再後來湯宛當晚避開他,他不回臥室甚至都沒有去書房找他讓他的不舒服上升到了極點,葉景摯這人從小就受到良好的貴族教育,對人禮貌紳士,做事也大氣,但他那是對外人,其實他這人骨子裏清高到了極點,他要是看重人,是容不得一點背叛和欺騙的。
葉景摯一人悶聲坐在沙發裏,他在為自己這麼起伏的情緒糾結,半個月前去了泰港,他就在為自己這麼不冷靜做出小氣的事情糾結,像他這樣的人活到今天這個地步是已經少有事情讓他這麼動怒或者是情緒波動的了,他這個人在精神和肉體上都有一點潔癖,湯宛對他顯然是個特別的存在,今天當他看見兩人又在一起的時候怒火一瞬間升到了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