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還是湯媽先問了出來,可能這世間真的存在心電感應這一說,湯媽這一晚就沒有安寧過,現在問的也是小心翼翼中透著緊張:“景摯,湯宛呢?”

葉景摯躊躇著,按正常的情況出現目前這種情況他是應不遺餘力的隱瞞著湯媽的,但湯媽的情況特殊,湯媽原本就生過重病,他知道她很可能會受不住打擊,然而這對母女兩在遇到他葉景摯那一刻注定就會徹底的改變命運,就算退到最不好的打算,湯宛就是這次回不來了,那湯媽以後也必定是他葉景摯的責任。

葉景摯稍作衡量後,他終於還是決定先不對湯媽說清楚這件事情,湯宛他是要竭盡全力去救的,與其讓湯媽現在提心吊膽,還是暫時隱瞞吧。

他稍微咳嗽了一下,然後開口說道,“媽,湯宛這兩天生病了,現在已經睡了,怕人打擾她,我就把手機關掉了。”

“什麼,阿宛生病了?很嚴重嗎?連電話都不能接了?”湯媽一聽,心裏一緊,連聲問道。

“沒什麼事,有點高燒,已經看過醫生了,所以早早地休息了,等她精神好一點,我再叫她給你打電話。”

“那你們時候回申市?你們這次已經在帝都待了很久了,大概什麼時候可以回來?”

“事情處理好了,我們就會回來的,媽你不用擔心。”

好不容易安撫好了湯媽,葉景摯掛了電話,匆匆地洗漱了一下,卻不想上床,這注定是一個要失眠的夜晚,對於湯宛的遇危,葉景摯沒有多少害怕和惶恐的心理,他是個冷靜而思慮周密的人,他這一生遇到過再大的困境也不曾失去過方寸,他現在有的是對局勢的焦慮和對湯宛的擔憂。

葉景摯一手搭在額頭上眼睛看著天花板,腦子在飛速的運轉,他在對目前所麵對的幾方勢力反複的分析著,他保持著平躺的身體沒有動,坐在沙發上仰頭目不轉睛的盯著天花板半晌後,一聲長長的歎息從他的口中溢出:你那麼笨拙,可一定要審時度勢,先保住自己的性命才是要緊的。

他轉頭看向窗外,外麵的天空潑墨一樣漆黑,月光和星辰都不見絲毫的蹤影,這樣的天氣怕是又有一場暴雨要下了。

在葉景摯轉目凝望屋外的天色出神之際,在這同一片天空下,湯宛卻是在亡命的奔波,

林佩發出一聲哀嚎車子在高速行進間成S形驚險的拐了幾下才堪堪恢複平穩,劇烈的疼痛讓林佩恢複了一些神智,他一臉大汗的扭頭看了一眼湯宛,麵孔扭曲了一下,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

車子搖晃時,湯宛抓著林佩的手臂也是一臉驚恐,繃緊了神經等著車子平穩下來以後,她來不及向林佩解釋什麼,趕緊坐回去,打開急救箱埋頭翻找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