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的商柏翠已經完全站不住了,她顫抖著開口,“葉……葉景摯,不是我不想給你,那東西在三個月之前就不見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不見了,我一直把它牢牢地鎖在我的保險櫃裏,應該沒有人知道密碼的,但是丟了之後我也找人問過了,沒有任何的蹤跡。”

葉景摯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剛想要開口,就聽門口出現了一個聲音,“夠了!”原來是葉厲上來了。

“怎麼,父親,難道是你知道母親的遺物去了哪裏?”葉景摯不緊不慢地轉過了頭,皮笑肉不笑地開口對著葉厲問道。

“我要是知道,當時就還給了周家了。”葉厲義正嚴辭地開口說明,卻顯得十分道貌岸然的模樣,“這東西都已經過了這麼多年了,你就算找到又能如何,你母親都去世那麼多年了,葉家和周家之間的裂痕也早已不可彌補。景摯,你就跟現在的葉家留一個平靜的局麵吧,不要再掀起什麼風波了。”

“所以父親你這是要息事寧人了嗎?這女人,”葉景摯指著商柏翠,“當初一聲不吭地搶走了我母親的丈夫還不夠,還偷偷地拿走了我母親最貴重,意義也最深遠的遺物,難道就可以用一句算了就結束了?”他嘖了一聲,“那還真是太輕易了一點吧。”

葉厲眼含深意地看了商柏翠一眼,“這事情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你先回去吧。”

葉景摯知道葉厲這是打定主意要護著商柏翠了,他嘲諷地笑了笑,“好啊,我倒是相當期待我們大公無私的葉厲先生,在拖垮了一個兒子之後,打算怎麼處置你親愛的妻子。”

他自己也清楚,東西的確不在商柏翠身上了,葉厲也是一副不知情的模樣,當日可以在商柏翠的眼皮底下拿走那份東西的隻有她及其信任的人,可以猜出她保險櫃裏的密碼,那就隻剩下的兩個人了,一個已經死了,另一個身陷囹圄,對此,葉景摯一點都不著急,所以他願意給葉厲一點時間看看他究竟會如何做,雖然他也不是那麼期待所謂的結果和交代。

葉景摯下的樓來,客廳裏幾乎還是他進來時的那番景象,隻是客廳已經空無一人了,他急步走出大廳的,從保姆手中接過大衣穿在身上,鎮靜的扣好每一個扣子,然後頭也不回的走進屋外的雨霧裏。

走出葉家的院子葉景摯習慣性的舉頭看向頭頂的蒼穹,頭頂潑墨一般的暗黑,黑壓壓的一片壓在城市的上空,那種黯沉就如仇恨在他頭頂遮住的天空,不見一絲光明與希望。他的身後是汙穢的爛泥潭,他多年在裏麵侵蝕打滾如今整個人從裏到外都汙穢不堪,他看不見希望,總是要不甘心的把頭頂的天捅破,這些年他摸爬滾打積蓄力量,所圖就是這一件事情,他的人生是沒有希望了,就算最後為這個失了性命,那對他也何嚐不是一種解脫,從他有這種想念頭以來,他每到這裏來一次,心裏的這種想法就會堅定一分。

葉景摯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很晚了,湯宛原本拿著一本書坐在躺椅上翻看著的,隻是不知道怎麼地,看著看著就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