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當時已經很滿足了,她所想要的不過是爸爸偶爾的到訪,可是這一切根本不可能一直瞞天過海,那個女人終於知道了,更不幸的是,那個女人的女兒竟然從從小就有嚴重的哮喘。
顯然,那個女人要爸爸離開了媽媽,爸爸因為那個我從未謀麵過的,我一直以來都十分羨慕的姐姐,湯宛終於離開了我們。
媽媽和我說完這一切之後,隻說道,“阿姿啊,不要怨恨媽媽,也不要學媽媽,媽媽說到底不過是一個自私的女人,從小自我慣了,一定要得到你爸爸,才會連累了無辜的你。我也希望你不要怨恨你爸爸,還有那位以及她的女兒,我才是他們之間的介入者,他們都是無辜的。”
“我怎麼可以不怨恨你,不怨恨他們!我被別人叫野種的時候你在哪裏,他們又在哪裏?”我哭著跑回了我自己的房間,反鎖上門,狠狠地哭了起來。
媽媽過了一會兒,似乎還有話想要說,但是當時我還沒有從媽媽告訴我的一切中緩過神來,根本不願意給她開門。她在門外似乎歎了一口氣,然後隱隱約約地說了幾句話,但是她說的聲音太小了,我根本沒有聽清楚。
過了很久之後,門口才沒有了媽媽模糊不清的聲音,我抽搐的聲音漸漸地小了下來,然後擦了擦眼淚,沒想到似乎隱約地聽到了砰的一聲。
我一開始並沒有在意,隻以為是誰扔了什麼到樓下去,但是過了好一會兒,我都沒有聽到門外的動靜聲,心中開始不安起來,打開房門才發現客廳根本沒有了媽媽的身影。
一種莫名的直覺引導著我走向客廳的陽台,我一步一步滿滿地走了過去,走到護欄邊上,朝下麵一看,隻看到了和媽媽今天的衣服一樣顏色的一團物體倒在樓下的水泥地上。
我們當時住在6樓,住的地方也沒有電梯,我是一步一步飛快地跑下去的,6樓的路程,仿佛很短,仿佛很長,我當時一直在想,那不可能是媽媽,媽媽分明剛才還和我說話呢,她一定是出去了。
當我用我人生最快的速度跑到了樓下之後,將那團東西翻了過來,卻是真真切切地看清楚了那是媽媽的臉,我不受控製的尖叫了起來,發現鮮紅的血從她的腦袋中流出來,我急切地喊叫起來,想要媽媽還如同之前一樣健康地和我說話。
我在意識迷糊之間隻看到媽媽的唇角一直在動,那個時候我沒有反應過來,後來我回想起來,才想到她當時是在叫“泰……華……”是爸爸的名字。
即使是到了生命的最後關頭,她也隻記得爸爸,而絲毫沒有記得她的女兒當時隻有11歲,尚且稚齡,在她走後根本就沒有辦法獨自生活。
當時我暈在了現場,在我再一次醒過來的時候,才知道是一樓的鄰居聽到了我的尖叫聲,將我帶來了醫院,可惜媽媽在醫院的路上已經徹底斷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