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和湯媽的電話之後,湯宛就掛上了電話,可能是因為剛才睡得時間太長了,湯宛此刻絲毫的睡意也沒有。

她睜著眼睛看著陌生的天花板,雖然此時的季節已經快要步入初夏了,湯宛的身上也蓋著一層不算薄的被子,但是她還是覺得涼意侵身。

她用雙手緊緊地摟住自己,自我催眠道:既然已經決定了,就不要後悔,這樣子扭扭捏捏的,像什麼樣子,難道已經忘記了湯爸的死亡了嗎?

在自己的暗示之下,湯宛終於漸漸地沉入了夢鄉之中,但是她到底還是沒有睡好,她做了許許多多光怪陸離的夢,夢到了葉景摯,湯媽,甚至是湯爸。

他們都沒有和她說話,隻是站在遠處靜靜地看著她,她很著急,想要走過去和他們說什麼,可是等到她走近幾步,卻發現他們依然身處遠處,根本就沒有改變和她之間的距離,無論她怎麼努力都沒有辦法走到他們的身邊去,更不要說和他們說些什麼。

他們的臉上是冷漠的,分明已經看到了湯宛,但是他們依然隻是麵無表情地看著她,如同神麵對世人,悲憫卻又無情。

等到湯宛醒過來的時候,才現在自己的眼角處滑落了一滴淚,她抽泣一聲,無意識地將手觸及自己的麵部,才發現臉上的濕意。

她不由地苦笑了一聲,收拾了自己一番才下了床。

等她到了律所的時候,眾人見她進來,原本還有些嘈雜的辦公室一下子都安靜了下來。

律所的很多人都知道湯爸去世的消息,之前和湯宛關係比較好的幾個同事還特意去吊唁了。

見到湯宛,他們都不自覺地沉默了下來,禮貌地對著湯宛喊了一聲湯姐,得到湯宛的回答之後,又賠笑了一下,這才老實地走到自己的辦公桌上去了。

湯宛也沒有再說什麼,冷肅著一張俏臉朝著辦公室走去了。等到湯宛的辦公室的辦公室被輕輕地關上之後,蔣巧巧就忍不住了,從辦公桌上仰起頭,小聲地問道,“湯姐今天看起來怪怪的,竟然還難得的化了個濃妝。”

湯宛平日裏都隻是畫點淡妝,畢竟底子好,就算是素著一張臉,就已經十分可人了,但是畢竟是工作的人了,到底還是應該注意點儀容儀表的。隻是她今天卻是化了個濃妝,原本就極為白皙的麵孔,剛才乍一出現,卻有些白的滲人了。

“應該是湯姐心情不太好吧,怕看起來太過憔悴,這才畫得濃了些吧。”一個男律師倒是想得十分的簡單,卻也合情合理。

“但是……”李一葉小聲地插嘴,“學姐今天穿的和平時不太一樣,看起來好像沒有什麼牌子……”

那些男人倒是看不出來這些的,此刻眼中卻是多了些半信半疑。

“是真的。”蔣巧巧也是一眼就看出來了,“今天湯姐的衣服隻是一般的價位的,就和我們平時穿的一樣……這和她平時的那些上萬的……真的是差遠了……”

“哦……”

“都在說什麼呢?”莫高陽從外麵走了進來,見幾個人神經緊張地圍在一起,談論著什麼,不由地插嘴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