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宛不回答她的問題,隻是定定地用冰冷的眼神看著對方。

司機見湯宛不回答,自然也不會自作主張,隻是筆直地站在一旁,不言不語。

吳小雨見兩人都沒有回答她的意思,神色之間也多了一些訕訕,“是這樣的,湯宛······”

“你爸他,不是車禍······”

“不是車禍?”湯宛眉一挑,壓住心頭對吳小雨,抬手止住她的話音,然後走到湯爸的床邊,按下了呼叫的鈴聲。

很快,醫生就從病房外麵走了進來。

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步履匆匆,一手拿起脖子上的聽診器,一邊開口問道,”怎麼了,是病人出了什麼問題嗎?“

湯宛上前一步,“不好意思,我是這位病人的女兒,我爸他是什麼情況,能麻煩你和我說一下嗎?”

“被人在身上紮了五刀,頭顱還被人用硬器砸了,整整縫了十三針,要不是送到醫院還算及時,差點沒有救回來。”醫生的聲音很是平穩,卻就像是一個驚雷一般在湯宛的腦海中炸開。

她的聲音有些沙啞,開口確認了一次,“不是車禍?”

“當然不是車禍,你見過誰車禍了,還有在腰間綁砂帶的。”醫生也是個見過很多事的,分明看到了吳小雨掩飾不住的恐懼,不由地更多了幾分不耐,“具體的你等一下可以去我的辦公室裏問,我現在還得去巡房,你要是有什麼不清楚的,可是問這位女士,是她送病人過來的。”

湯宛點點頭,憤怒的眼神卻是沒有絲毫轉移地挪到了吳小雨的身上。

醫生離開的時候甚至還貼心地關上了門,似乎也清楚這個病人的家屬需要處理一些不為人道的事情。

門被關上的瞬間,湯宛的神色變得更加凜然了,“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我······”吳小雨吞吞吐吐的,顯然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可是又攝於湯宛幾乎要噬人的眼神,最終還是開口解釋道,“湯宛啊,那天婚禮的時候你爸他從葉先生那裏拿了50萬,也算是解決了我大哥的一時之禍。”

“可是我大哥他沒有······沒有忍住,又去賭了,這次輸了100萬,我們家又實在沒有什麼辦法了,隻能求你爸爸幫忙,可是你爸他說,你們不想再給他了······”

“可是我哥又被那夥人抓進去了,我隻能帶著他一起去了,然後,然後他不小心就被人給誤傷了······”吳小雨說到最後,底氣愈發不足,眼見湯宛眼裏的戾氣越來越濃,她的聲音也變得越來越小。

”好極,好一個誤傷。“湯宛不怒反笑,甚至還伸手輕輕地拍了拍手,”沒想到我的父親竟然是這麼一個有情有義的人,竟然還會幫一個半路結婚的妻子的哥哥受這種罪,這可是······無私。“眉間的鄙夷和不屑絲毫沒有掩飾。

“我······”吳小雨自知理虧,當時要不是她大哥一狠心,把湯爸推到自己的麵前,替自己擋了那麼多刀,恐怕現在躺在這裏的人就是他了,而他在闖了禍之後就已經逃走了,到現在還聯係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