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裏又恢複了之前死一般的安靜,深紫色的曼妙身姿動作一頓,轉身,有些驚訝又有些惶恐地看向湯宛,以及,她身旁那個黑色雕塑一般的高大男人。
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金雯露出了美豔大方的微笑,上前幾步站定,竭力穩住發顫的喉頭緩緩道:“葉先生,今天的事完全是一場誤會,之前我和湯宛情緒都不穩定,雙方都有錯。不如各退一步,這件事就算結束了。”
話音方落,一陣略微急促的腳步聲便隨之響起了。聞訊而來的人是蓋倫酒店的負責人,眾人看一眼便心照不宣。金雯和這個人負責人可是關係非常好,幾乎是常聚會的幾個同學眾所周知的,因為他們聚會的地點大多是蓋倫酒店,這個節骨眼兒過來,明顯是想救場。
果然,蓋倫酒店負責人於司澤的目光快速掃視一周後沉了下來,他走到葉景摯身前,麵上綻開一抹十分恭敬的微笑,客滿頭大汗又不著痕跡地打量了他的臉色之後,才故作疑惑地問道:“沒想到在這兒會遇見葉先生,這緣分可不淺。這樣,今天晚上我做東,請葉先生和夫人賞臉吃個便飯。金雯和夫人都是一個老同學了,抬頭不見低頭見,誤會說開了還是朋友。”
當然這句話他隻是為了試探一下葉景摯的態度,如果葉景摯不準備追究金雯的話,就會接了這個台階。
然而幾乎隻是幾乎,總會有些例外。
葉景摯微微勾起嘴角,黑眸似笑非笑地看著麵色難看的金雯,仿佛根本沒有聽見於司澤的話。隻沉聲重複:“雙方都有錯?”
眾人一滯,包括湯宛在內,都不明白他說這幾個字是什麼意思。
粗糲的指腹撫摩著那張柔滑的臉頰,他垂眸注視她,嗓音極輕極淡,甚至有些低柔的意味,“告訴他們,你有錯麼?”
“……”湯宛略微忐忑,抿了抿唇,清亮的大眼睛直直看著那雙深邃的黑眸,心中的忐忑瞬間便消失了。於是她很幹脆地給出一個回答:“沒有。”
有他在,她不可能有錯。
話音落地的同時,她從男人的眼睛裏看見了滿意的神色。
葉景摯唇角的笑容加深,透出濃烈的恣意與隨性,視線漠然地落在金雯身上,語調平靜而森寒,“聽清楚了?”
“……”金雯,臉色黑如鍋底。於司澤則因為心中有了底,而顯得淡定了許多。
無視周圍人詫異的目光,葉景摯再度開口,麵色沉靜倨傲,口吻冰冷稀鬆平常,仿佛談論天會下雨一般自然,“我的妻子說她沒有錯,所以金雯小姐的說法不成立,那麼之後的一切解決方式也都不可行。”
周圍的人群也十分詫異。一句話就定論一個事實,這種行為毫無章法,也狂妄無理到極致。然而,偏偏沒有任何人敢對這個人的話提出質疑。
金雯的背脊都開始發涼,她與於司澤相視一眼,對方以眼神示意,瞬間令她心灰意冷。遲疑了瞬,這才重新看向葉景摯,甚至是帶著幾分顫音道:“葉先生想怎麼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