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她擁有的,不過是葉景摯願意讓她擁有的罷了。
其實她在接下來幾個聯係的晚上曾經試圖試探過季簡,可是季簡隻是側目看了她一眼,見她垂著頭臉色不佳,極為難得地開解道:“夫人對先生的事很好奇,這點我十分理解。不過請你稍安勿躁,等先生處理完手上的事,相信他會很樂意讓你知道具體的細節的。”
“不是。”她眼簾垂得有點低,使人看不清裏麵的神色,聲線平靜:“我不是好奇經緯的事,我隻是很擔心他。最近一段時間你們非常忙碌,我看得出來,一定有什麼事正在發生。”
“……”
“坦白說,葉景摯除了經緯集團,除了我知道雲澗,再沒有了其他的產業,我也是不信的。不過我根本不關心你們手上做的是什麼生意,你們究竟是一群什麼樣的人。可是葉景摯不一樣,他是我的丈夫,是我未來幾十年都要一起度過的人,我不能忍受對他的事情一無所知。”她轉頭看了眼窗外暮色的天空,低矮的雲層壓得越來越近,就如同將要到來的沉沉風雨,“尤其是,我認為可能威脅到他安全的事。”
季簡眼底劃過一絲異樣,沉默地傾聽著,沒有做聲。
湯宛抬起眼簾,目光從後視鏡裏直直地與她對視,晶亮的眸子裏閃爍著異常堅定的色彩,“他莫名其妙讓我學習搏擊,也和這件事有關吧?葉景摯希望,當他不在我身邊的時候,我也有能力保護自己,是這樣吧。”
“……”季簡笑了一下,“你的確比我們想象的要敏銳,聰明。”
“這不是我聰明。”她合了合眼,“而是當你真正開始在意一個人的時候,你會留意他的所有。所以季簡,我要知道究竟出了些什麼事,一定要知道。”
“很抱歉。”季簡的回答很直接,“我不能告訴你。先生的話,沒有人可以違背,包括夫人你。”
“為什麼?”
“不需要理由。他的話,我們從來不會質疑,也不會詢問理由。”季簡的聲音沉了下去,這是第一次,湯宛如此直觀地看見這群人對葉景摯的忠誠和信心達到何種地步。她繼續道:“湯宛,從你成為葉先生的妻子開始,你要做到的第一步,就是學會絕對地信任葉景摯,絕對服從他的話。“
“可是,你們不知道,他有朝一日會······”湯宛險些將葉景摯未來的一切破口而出,幸而很快就醒悟了過來,“他有朝一日會被那麼多人虎視眈眈,萬一他判斷失誤了怎麼辦,萬一他錯信了哪個人呢?”
“夫人,至少,從我們跟隨先生以來,他還沒有做過任何一個錯誤的決策。”
從季簡的話中,湯宛已經明白了從葉景摯的幾個手下那裏,事實上並不能得到任何的解答,反而她要是說得越多,破綻就越多,要是她講她們談話的內容捅到葉景摯那裏,以葉景摯那精細,無懈可擊的大腦,不知道會猜測到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