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下了身子,兩張臉之間呼吸可聞,“不想說?”他直接了當地問道。
她斂起眸子,盡量地忽視他的眼神帶給自己的影響,在他的手指的鉗製之下,她心驚膽戰地小幅度地點了點頭。
葉景摯耐下性子,抵著她的額頭,一字一頓地說道,“湯宛,這些話我隻說一次,你聽完了之後再決定要不要和我說。”
湯宛依然沒有說話。
“我已經調查過了於斯年和你之間的聯係,事實證明,你們從前沒有見過麵,根本就不可能會有結怨的可能。可是,在泰港的那天晚上,你分明第一次才見到他,竟然就露出十分恐懼的樣子,更不用說今天了,你完全都控製不住你的反應了。你還記得,你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對我流露出的恐懼嗎?那時候的你,和現在一模一樣。哦,當然,其實也不是完全一樣,你看到他的恐懼的程度比看到我時要深很多。”
湯宛抬眼,頭卻不知覺地朝後挪了挪,眼中閃現出葉景摯熟悉的光芒,他不怒反笑,“怎麼,阿宛,你現在又有點怕我了。”
“沒,沒有。”湯宛的頭汗涔涔的,不知道是之前流下的汗水,還是方才被葉景摯嚇的。
“沒有?”葉景摯直起身子,居高臨下地看著身·下的女人,“那你躲什麼?”說完,手一扯,就把她整個身子從床上扯了出來,因為太過用力,她的整個身子都埋入了他的懷中。
他沒有放開她,反而一手懷抱住她,一手輕輕地撫著她後腦勺的長發,從上往下,輕柔至極,“我不會傷害你的,湯宛,你別忘了,你已經是我的妻子了。你要是再害怕我,我真的會生氣的。”
湯宛忙不迭地點點頭,眼裏卻盡是酸澀。
“我已經叫人去深入調查於斯年了,他的背景確實深不可測,阿宛,你難道不想徹底地了解那個男人嗎?難道你打算任由他繼續神出鬼沒,然後你每一次看到他恐懼一次,然後,終於也同樣引起了他的注意?你想過沒有,或許,你說一些你知道的事,會有不一樣的線索。”
“沒有線索,我真的不認識他。”湯宛停頓了很久,久得葉景摯以為她不準備再說話了,才仰頭堅定地看向葉景摯,堅定地說道,“我看到他隻是本能的害怕,就好像是氣場不和那樣,我的直覺向來很準,對於危險的人都有本能的危機感,所以當時我見到你才有那麼大的反應。”
“湯宛,你覺得你說這種話我會相信嗎?”葉景摯把她從自己的懷中扒出來,氣息沉怒,定定地望向她。
“這就是我的理由,不管你信不信。”湯宛把頭轉了一個方向,闔上了雙眼。
兩人對峙著沉默了很久,葉景摯嗤笑了一聲,然後就翻身下了床。她眯開一隻眼睛,不敢轉頭,餘光裏瞥見那副挺拔高瘦的身軀,心跳跳的很快,不知道他打算做什麼。
葉景摯什麼都沒有做,他甚至沒有穿鞋,直接走進了浴室,她聽見開光被摁下,然後就是淅淅瀝瀝的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