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抹了一把臉,手背上濕噠噠一片,她怔住,這才想起來自己剛才做了夢,然後在夢裏麵莫名其妙地哭了。
想到自己剛剛做個夢都哭成那樣,湯宛臉上一熱,頓時尷了個尬。她抬起兩隻手揉了揉眼睛,將眼眶裏參與的淚水全都擦幹淨,然後眨了眨略微酸澀腫脹的眼睛。
“那個……”她抬眸,看見他漆黑陰沉的雙眼,頓時覺得有些窘迫,忙忙垂下頭支支吾吾地解釋:“我夢見爸爸了,說起來,他過得還好嗎?······”
葉景摯輕輕摩挲著她的下巴,黑眸盯著她,沒有說話。
她被他看得更加窘迫,別開頭又抹了抹臉,另一隻手搡了搡她,帶著鼻音著急地問道,“你說啊。”
“嗯······”葉景摯低頭看了眼眶中猶帶淚意的湯宛,猶豫地了一下才說道,“挺好的,沒有人和我說有什麼特殊的情況發生,這說明你父親在這之後已經恢複了正常的生活。”
“哦。”湯宛情緒低落地應了一聲,原來果然是隻有和湯媽還沒有緩過來啊,湯爸已經可以正常生活了。
“對了,藍姿······”
葉景摯輕輕地呼出一口氣,低頭湊近她的額頭,吻了一口才說道,“前天不是聽我父親說了,到時候葉蘊遠和別人的訂婚典禮舉行的時候讓我們回去,你要知道,葉蘊遠可不是我,他根本就沒有辦法拒絕我父親的決定,所以,藍姿隻有一個結局。”
湯宛點點頭,魂不守舍地應了一聲。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迷信,總覺得剛才夢到藍絲羽不是一個意外,讓她原本打算高高掛起的心態也不由地改變了一些。
說憐惜藍姿,就衝著之前發生的那些事情,肯定是不可能的,但是同情,說起來還是有的吧,畢竟是和自己有著血緣關係的人,沒有觸動自然是不能的。
湯宛失神地看著窗戶的方向,身上還軟軟的沒什麼力氣,葉景摯抱著她進浴室裏清洗到一半,她才驚醒過來,慌張地掙紮起來,很快就被長手長腳的葉景摯鎮壓了。她索性破罐破摔了,葉景摯見她還算合作,滿意地吻了吻她的已經有些破皮的紅唇。
頂著兩個大黑眼圈下樓,將好瞧見專門煮飯的陳姨把飯菜端上桌,看見她之後還頗為關切地打了個招呼:“夫人起來了啊?”
湯宛擠出一陣幹笑,然後和陳姨兩個寒暄了兩句後就坐上了桌,捧起碗筷埋頭就吃。葉景摯一襲筆挺的黑色西裝,從容優雅地切著盤子裏的牛肉,銀色的刀叉反射光線,在湯宛眼皮子底下晃來晃去。
沒過一會兒,一隻修長漂亮的右手就映入視野。她怔了下,抬眼一瞧,看見他把切好的牛肉推到了自己麵前。
“……”嗯?她抬頭疑惑地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