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景摯牢牢地把著方向盤,老神在在地道,“不如這樣吧,人我會幫你盯著的,不過讓他們順其自然吧,畢竟在不在一起都是緣分,你也別摻和這麼多了,易小姐也是成年人了,自然清楚自己該做什麼。”

湯宛當然非常不放心易緒,“你先幫我盯著吧,我先看看情況。”

葉景摯無所謂地點點頭,其實心裏巴不得不摻和進去,畢竟要是秦路出了問題,湯宛還不是得遷怒於他。

易緒其實一直想嫁的人就是不過是一個老實、可靠的人,孟嘉平至少在外表上看起來是這樣的。

但是老實、可靠,這位秦先生一個詞也沾不上邊。

葉景摯看出她的不安與擔憂,安撫性地笑笑,“沒關係的,秦路人不壞,也會是一個好爸爸的。”其實說完葉景摯就知道自己,睜著眼說瞎話的本事越來越長進了。可為了讓湯宛安心,他隻能這樣講。

“你的意思是……?”湯宛睜大眼睛震驚道。

葉景摯點點頭,然後笑著道,“剛才吃飽了嗎?你都沒怎麼吃。”

湯宛皺皺眉,搖頭,“我吃飽了。”今天發生了這麼多事情,她需要花點時間好好消化一下。

早上接到葉厲的電話時,葉景摯正在去公司的路上,他的聲音在電話裏竟不如平素那樣有精神,他沒有怎麼寒暄,直截了當地說道,“快過年了,記得帶著人回來。”

葉景摯愣了愣,他自然知道他口中的“人”是誰,可他並不想回去麵對他和商柏翠那一對令人惡心的“夫妻”。他既然連給稱呼一聲湯宛的意思都沒,他為什麼要帶著人回去?

那年冬天葉家被裝點得紅彤彤一片,一家人吃過飯之後各自回房。葉厲接了一個電話之後就要往外走,葉景摯回房的時候經過門外聽到他和母親的爭吵聲,這樣的事情已經不知道發生多少次了。

他站在門外一動不動,患了重症的母親可憐的哀求聲和葉厲不耐的敷衍,全部都進入他的耳裏。門突然被打開,葉厲看到他,麵色尷尬,推開他下樓。母親從門裏追出去,歇斯底裏地哭泣。

後來,母親沒有再熬過幾天,就去世了。

葉景摯後來才知道,那天晚上,葉厲和商柏翠出去幽會了,才會毫無耐心地對待自己的母親,隻為了盡快去見自己的情人一眼。

“父親,”一出口葉景摯才發現自己聲音嘶啞,窗外紛紛揚揚地雪散落在車窗上,葉景摯閉上眼聲音清冷道,“很抱歉。”他知道這樣是不孝,可卻沒辦法答應下來,他已經盡力壓下了在這個男人的麵前展露自己絲毫的情緒。

葉厲雖然不滿,但更多的是感到無奈,最後隻能道,“大年三十我等你們回來吃飯。”

掛了電話,葉景摯伸出手揉了揉額角,他已經許久沒有發病了,今天卻來得突然而猛烈。皺著眉頭,葉景摯把車窗打開,任冷風吹在臉上。

到公司的時候,助理彙報完今天的行程之後,把一封邀請函放在葉景摯的書桌上,一邊觀察他的臉色一便小心翼翼道,“這是吳董事夫人送來的慈善拍賣會邀請函。”